剑祖乃是至强者,很可能已经超越炼气。他留下的文字,自然不可能只有这般威能。 若是拓本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这些虽说是拓本,但每一个碑文中,也蕴含着极强的剑意。先天、化劲一来是难以承受,二来根基不稳,容易受到碑文影响,只得片面感悟,先入为主,往后很容易走出歧途。” 秦风担心陈季川看轻这碑文,开口补充道。 陈季川当然不会轻视这些碑文,说是拓本,但对他也有启发,能助他丰富自身剑道。 他修习《十万剑图》,本就是要观察、学习、感悟百家剑法,领悟千般剑意,最终分化十万剑气,化为一方剑图,足可毁天灭地。 此方世界剑祖传下的剑道,陈季川又怎会轻视? 但要说失望,也确实有。 兢兢业业十八年,最终只得了拓本碑文,跟陈季川的预期有太大出入。 “不知那原版碑文现在何处?” 陈季川心中疑惑,嘴上就问了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秦风三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秦风开口道:“太虚剑宗历经数千年风雨,起起伏伏,也曾遭遇过灭顶之灾。剑祖破碎虚空后才仅数百年,江湖上就为了十篇碑文掀起腥风血雨。再加上太虚剑宗雄霸天下日久,各方不服、反扑,一时间,太虚剑宗成了众矢之的。没有剑祖坐镇,仅凭太虚剑宗一己之力,根本难以对抗天下,那些碑文也是在那个时期遗失的。”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每有至强者出世,天下就有极大概率大一统。每当至强者飞升而去,天下又要再度混乱,分崩离析诸强割据。 太虚剑宗曾一度统领天下。 可当剑祖飞升后,却也只兴盛了数百年,之后就被掀翻,连剑祖留下的《太虚十剑》碑文也都流失在外。 “天下间拥有《太虚十剑》拓本的宗派不少,但拥有完整拓本的,唯有我太虚剑宗。” “至于原版碑文——” 秦风眼中流露一丝屈辱,自嘲笑道:“仅我们知晓的,皇天城顾家有一整套‘水’之碑文,云州形意门有一整套‘木’之碑文,大日金刚寺有一整套‘火’之碑文,太玄观有一整套‘土’之碑文。其余六套碑文大多散落海外,还有少部分则在射日神山、北极冰原、东极蛮荒中,不知踪迹很难寻找,更别说凑齐了。” 《太虚十剑》碑文本是太虚剑宗所有,到了如今,自家却只有十套拓本,就这还是一代代历经千辛万苦凑齐的。 而那些原本,却被中土各大宗派据为己有。还有的散落各方,根本无从找起。 也难怪秦风觉得屈辱。 “当年有门中前辈带着碑文出海避祸,有的碑文几经辗转,又回到中土。有的则彻底留在西海深处,不知所踪。” “门中许多前辈成就虚境后,前仆后继深入西海,意图追寻前人踪迹,寻找遗失的碑文。” “数月前,老夫跟你步祖师还在西海中奔走寻找。” “但可惜的是,这些年来,不论是我们,还是那些前辈,全都一无所获。一代代下来,倒是在西海中探索出一条条海上航线,藏有的海图堆积成山,任何沿海的商会得到,短短几年就能成就巨富。” “我太虚剑宗之所以富裕,能供养远超一郡的官员、军队,可不仅仅是靠着一座白象城。西面沿海不少商会都是我们扶持,他们从海外赚取财富,源源不断往蓬山郡输送。宗派的底蕴远不是旁人能够想象。” 聂云一开始的语气有些沮丧,但最后又有些豪气干云。 陈季川知道。 不论是秦风还是聂云,实际上对自家家底还是有些发虚的。担心留不住他这个绝世天才,所以时常先抑后扬。 当然。 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陈季川已经是神境,太虚剑宗许多隐秘都不需要对他隐瞒。 数十年后,秦风三人寿尽之后,陈季川更是太虚剑宗唯一的掌舵人。 他们今日说这些,也未尝没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海外——” “待我悟透这些碑文拓本,可以出海看看。” 陈季川心下想着。 他有‘圆光术’,可以查人间百事。等他道行高了,找到那些散落海外的原版碑文应该不难。 倒是那些被皇天城、形意门、太玄观、大日金刚寺占有的碑文,想要得到有些困难。 届时恐怕得行雷霆手段,免不了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