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油污、除异味的植物,全都一把薅走。 他跟陈少河从黑狱出来。 满身厌铁油脂,腥臭不堪。顶着一身臭味,轻易就要暴露。只有用这些植物反复洗刷,才能不那么显眼。 陈季川路过一处村庄,偷来两套粗布衣裳。如今保命要紧,偷衣服这种缺德事也只能昧着良心干了。 衣服到手。 眼看离武胜城足有数十里,追兵一时半会儿赶不来。 陈季川就带着陈少河,找到一处溪涧,将身上穿了整整六年的腥臭梆硬的棉袄扔掉,用吊兰、常春藤这些植物,把身上洗了一遍又一遍,险些蹭破了皮,才算将异味清除许多。 不可能一次性清理干净。 但总算不至于顶风臭十里那么夸张。 头发虬结,没法理顺,也没法洗干净。 索性。 陈季川操刀,将陈少河跟自己全都剃了个大光头。 顿时清爽! “四哥。” “快看我。” 陈少河穿上偷来的衣服,摸着光滑锃亮的小光头,嘿嘿傻笑着。 如今是夏日,没有黑狱中那身终年不换的棉袄的厚重累赘,陈少河只觉身体轻了好多好多,走起路都带着风。 十六岁的少年有些欢快,来回走动着,两手乱摆着显得宽大肥胖的衣裳。 不亦乐乎。 陈季川扭头看去。 见陈少河的腰背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不那么挺拔。弯腰驼背,个头自然也不高,要不是因为黑狱中不见阳光,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白,那就活脱脱似个小老头。 不帅气。 也不好看。 但自己孩子,谁又会嫌弃难看呢? 陈少河笑了一阵子。 看向四哥。 看到四哥腰背挺拔,穿着一身衣裳也较为合身,有些羡慕。 陈季川也顶着个锃亮的光头。 又将嘴角绒毛刮掉。 显得干练。 见陈少河神色,看出心思,上前两步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俩一个老子一个娘生的,等你矫正腰背,开始练武,不用几个月,也是个帅小伙。到时候四哥给你找个媳妇。” 说着话。 从陈少河衣摆撕下两块粗布,将两人光秃秃的脑袋包好。 “找媳妇不急。” “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练好武艺,先保命要紧。” 陈少河摸了摸脑袋,还有些不习惯。听见四哥说话,连忙摇头。 他是很想娶媳妇。 但也知道现在不能给自己、给四哥找累赘添麻烦。而且他年纪小,最是记仇。在黑狱中苦苦忍着,如今逃了出来,满心只想着保住性命早些报仇! “我年纪小。” “再等几年没关系的。” 陈少河咧咧嘴,眼中又闪过一丝狡黠:“我现在又不好看,找的媳妇肯定也不好看。” 他陈少河可不是傻瓜。 “好。” “不急。” “等过几年找个好看的大家闺秀。” 陈季川忍不住大笑。 兄弟俩说着话。 见收拾妥当,陈季川让陈少河将棉袄、头发一把火全烧了,灰烬撒入溪水中。 然后背上陈少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