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现在朝中危机四伏,十面埋伏,殿下如此放纵,九泉之下的姑姑,也会为殿下不安,萧宝姝她……” 玉琢话音未落,忽见梁珩往嘴中倒了一杯酒,然后摇摇晃晃站起,跳进荷花池中。 - 玉琢大骇,她赶紧爬起:“殿下!” 荷花池中的水只有及腰深,梁珩已然从泥泞中站起来,他喝止住想跳下来救他的侍卫:“都不准过来!” 侍卫们于是无一人敢下去,梁珩状若疯狂,在荷花池的池底找着:“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玉琢不敢下水,只好趴在池边问道:“殿下,您到底在找什么?” 可梁珩并没有理她,他只是不断摸着,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发冠散乱,身上全是泥泞,他才终于从荷花池底摸出一个缀着明珠的平安符。 丝制的平安符被水浸泡了半年,已然完全腐烂,里面写着心经的黄色纸张更是腐烂到不见踪影,梁珩看着那个坏了的平安符,忽然大笑起来。 他笑到最后,眸中已有泪:“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哈哈哈,难得久,难得久啊!” 第25章 江南,桑州。 桑州城有山有水,富饶美丽,盛产桑叶,所以叫做桑州,桑州城十户人家有五家都是做织户生意的,桑州刺绣天下闻名,因此也连带富了不少人家,桑州的布商云家,正是其中一个富庶之家。 云家老爷本是一家小布店的老板,但他眼光独到,买的布料都广受欢迎,因此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富甲一方的富商,有了钱之后,云老爷一口气娶了不少姬妾,生了一堆孩子,妻妾子女都为了那点家产暗暗较劲,彼此之间那是闹的鸡犬不宁。 云家后院。 萧宝姝悠悠醒转,她盯着飘荡的帷幔,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最后记忆,是看到表哥跳下江水,奋力向她游过来,但她已经呛了几口水,沉到了江中,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这是哪里?是地府吗? 萧宝姝都糊涂了,她忽觉得胃十分难受,她俯身,剧烈咳嗽着,倒是咳了不少水出来。 她咳嗽的时候,忽看到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很小,很稚嫩的手,却完全不是她的手。 而且这双手,虽然有些伤口,但那伤口看起来也就是刺绣的旧伤口,不像她那双十指尽碎的手。 萧宝姝吓一跳,她坐起来,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的脚也变得很小,萧宝姝愣了一下,然后跌跌撞撞爬下床,去摸桌上的铜镜。 铜镜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脸,眉目清秀,带着淡淡哀愁,可是,这张脸,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 这不是她,不是她! 萧宝姝大骇,吓到坐在地上,铜镜也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惊惧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忽然房门开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奔了进来:“小姐,小姐您醒了?奴婢马上去叫姨娘。” 萧宝姝刚想叫住她,问她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居然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喊不出来,她摸着自己的喉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会说话了?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妇人也赶了过来,她一看到萧宝姝,就哭了出来:“七娘,我可怜的女儿,你终于醒了!” 她将萧宝姝搂到怀里,哭得很是伤心,萧宝姝满心疑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哭了一会后,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萧宝姝:“七娘,你到底是怎么掉到水里的?” 萧宝姝张着口,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妇人终于发现异样:“七娘,你的喉咙怎么了?” 萧宝姝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完全不知道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那妇人又哭了起来:“七娘,不要怕,母亲马上找大夫,给你看看,不要怕。” - 萧宝姝就在那个妇人的一直哭泣中,等到了大夫。 大夫让她张了张喉咙,给她看了看,然后说:“七小姐喉咙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她不能说话?” “大概是掉进水里,惊吓过度,所以不会说话了,这种病人,以前我也有遇到。” “那什么时候能好?” 大夫摇头:“这个说不好,也许过几天就好了,也许过几年才好,也许……永远都不会好了。” 那妇人又开始哭了起来:“这怎么行呢?七娘才十岁啊,刘大夫,求求您给她开点药吧,我有钱,我会给你诊金的。” 大夫道:“叶姨娘,这不是钱的事,实在这只能靠七小姐自己,什么药都治不好的。” 他谢绝了妇人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