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你最喜欢那面通透的大窗户,你还养了花,我们去看看花吧。” 祁砚清像是松动了。 谈妄可惜地说:“你自己养的花,你不要它了吗?” 然后陆以朝就看祁砚清跟谈妄走了。 他在原地呆站了几秒,才加速跟上去,又拉住祁砚清的手。 祁砚清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会顺从听话,他还是他,永远有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里,陆以朝觉得心里更疼了空荡荡的,心慌又害怕。 祁砚清的不安太明显了,谈妄考虑到他的心理问题,还是决定在做了血常规没问题之后,先打一支镇定剂。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谈妄说,“身体太虚弱了,精神又一直高度集中。” 陆以朝坐在床边,握着祁砚清的手不说话。 谈妄看着报告单,脸色严肃,“全身炎症太高了,应该一直在反复发烧,他太能忍了别人看不出不对劲。” “腺体也有伤,我先上药包扎,检查的话我怕他醒过来。” “还有他的脚,感染太严重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撑下来的……” 陆以朝低着头,忽然说:“我会养好他。” 谈妄看向他,“他腺体上的标记还没清除,理论上来说是需要你的陪伴,但你也看到了,他对你很排斥。” 陆以朝眼神晃了几下,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声音,“我……” 谈妄打断他:“先住院观察,做完全部检查再考虑下一步,今晚你陪着还是我陪着。” “我陪着。” “好。”谈妄按了下他的肩膀,“那辛苦你照顾砚清了。” 陆以朝哑口无言。 病房安静下来,这间病房和谈妄刚才说的一样,阳光特别好,窗台上摆着一排多肉。 陆以朝收回目光,看向祁砚清。 这里晴空万里,刚才的暴雨像在梦里。 他做过太多这场梦了,梦到祁砚清出现在他面前,却又在梦醒的时刻看他泯灭消失不见。 陆以朝无力地叹了口气,他伏低身体,额头贴着祁砚清的手,微热的体温让他有真实感。 他还反复做着同一场梦,梦到祁砚清从他手里滑落下坠,落入深海,然后被砸碎,被吞噬。 陆以朝呼吸颤抖,攥紧祁砚清的手,虔诚地吻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疤痕。 耳边回荡着祁砚清的声音,清亮决绝,带着笑意。 “陆以朝,我要走,你拉得住我吗。” 陆以朝猛地收紧手,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着,他低低地开口:“祁砚清,我这次肯定拉住你……你别走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繁星月色从窗户外透进来。 房间静谧的能听到呼吸声,还有急促的心跳声。 陆以朝浑身一颤猛地坐直身体,大脑一片空白,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两手还抓着祁砚清的手,把他的手腕都攥红了。 他内疚地搓了搓,抬头就看到祁砚清已经醒了,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看。 “祁……”他只说出一个字,声音就都堵在嘴边。 祁砚清就靠坐在床头,凉沁沁的月光扑在他身上,把他脸色映得更白,瘦了之后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这一瞬间,陆以朝有点不太敢说话了。 这一刻的祁砚清和从前很像,在他们欢愉的很多个晚上,祁砚清就是这样靠在床头抽烟。 神情冷淡又好看,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陆以朝往前凑了凑,坐在床边。 祁砚清看起来没生病,除了这双乌黑失焦的双眼。 他轻抚着祁砚清冰凉的手臂,给他拉高被子,声音在晚上显得尤其沉,“你在看什么?” 祁砚清摇了摇头。 陆以朝轻轻转回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他茫然的眼睛,轻声问:“不睡觉吗?” 祁砚清点头。 陆以朝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拇指摩挲着他的喉结,声音气息不稳,“你嗓子疼吗?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陆以朝眼眸微红,酸楚难受,夜晚将人的情绪放大,太过安静的环境藏不住他的难过。 “……祁砚清,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陆以朝看他还是没有反应,他能听懂这些话,可能撞到了脑袋,但他能听懂。 现在不说话,就完全是因为不想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