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就是在庆功宴上。 已经一年多了,宫墙之内竟也会觉得流年似水。 作为最大功臣的他下面坐在离皇帝最近的位置。他隔着人群看向我,眼神和初见时已大有不同。 他初见我,将我从马下拉起,带着歉意。现在,他坐在那边看我,眼里也是歉意。从前带着的是未经动情的青涩,我不知他是否还能像准备成亲时对我有炙热的感情,只能看到他现在眼神里像饱经风霜般的深沉。 他微微启齿,像是要问我过得如何。 这让我想到第一次见他,也是问我被马吓到,有没有事。 我迎上他的视线,淡笑,做着口型道:“李义。” 他的眼神似乎随着我的这声无声呼唤明亮了起来,他亦对我笑开了。 我继续做口型:“你、看、个、屁。”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看他。 这次的庆功宴不仅仅是庆功宴,还是和周边几个小国进行关市。西域那边来了好几个统领,也坐在下面。其实他们心里多有不服,毕竟各自为王却偏偏低人一等。但名义上还是“友好关市”,为了钱,大家也就强行和和气气的。 我眼神乱扫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西域的王。他的肤色古铜偏黑,但长相却俊得很。他没有长发,短发修得十分服帖,刘海遮不住他眼神里的桀骜,西域独有的野性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正毫无顾忌地半躺在椅子上把玩着酒杯,微微仰着头,耳朵上那对较大的纯金耳环轻微晃动着。 有风流无羁的野生人内味了。 大概是我看他看太久,他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对上我的目光后诧异了一下。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太漂亮,后来我意识到其实是他没想到皇宫里还有我这样盯着一个野男人看这么久的大胆嫔妃。 他对我挑了挑眉,我对他翻了翻白眼。 一支歌舞结束,我吃得也差不多了。躺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嗝。一边的华聆小声提醒着:“你注意一些呀……” 我无语。 我连头发都是披着来的,有啥好注意的。反正,我才不要给狗皇帝长脸。 突然,有人拍了拍手,打断了接下来的表演。所有人的视线都循着声源望去,正是那个西域的野生黑皮。 “殷皇坐拥大好江山美人,见过无数奇珍异玩。本王这里也有个好东西,想让殷皇看看,不知殷皇认不认得出啊?”他半躺着,像是刚睡醒般慵懒。 大不敬啊。 真有个性。 我高看了他一眼。 “哦?西夜王有什么好宝贝,让大家都开开眼界吧。”皇上没有说话,下面倒有一个人接嘴了。 西夜王闷闷地笑了几声,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仆人明了,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个东西走到了堂前。 我一看清那东西,我的眼神就开始发光了! 那居然是个玉做的双头龙道具! 好牛! 这里居然有这个! 那东西做得很精细,上面还有精致的浮雕。 我心里大概比划了一下,它的双头离得比较近,应该用绳子穿戴固定就可以使用了。 好东西啊! 赏给我吧! 我看向殷南渡,却发现他脸是黑着的。 西夜王笑道:“殷皇看看,这是何物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