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部队管理越来越严,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谁都不想因为禁酒令放弃这个传统,于是把酒搬到张大姐家…… 想到今晚就要吃散伙饭,今后很难再跟战友们相聚,韩昕心里一酸,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吕向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注意他的表情,拿起手机感慨万千:“其他单位送战友,搞的一个比一个隆重,有的单位甚至送到火车站,在站台上奏乐欢送。我们就没这机会,只能在队里欢送。” 韩昕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滚滚而流。 “你这是做什么,还没到时候呢,晚上再哭……”吕向阳嘴上这么说,可事实上也是热泪盈眶。 韩昕不想被轮训队的人看见,连忙擦了擦眼泪:“至于搞这么正式吗,我去年就调回去了。” “去年没来得及欢送,没机会没办法,既然有机会当然要补上。” 吕向阳深吸口气,接着道:“那个老混蛋虽然暂时没逮着,但你身份暴露的事已经查清楚了。不是支队这边泄的密,是你那会儿贴靠时,他那个死鬼儿子拍了几张你的照片,发给了他。 他拿着你的照片在对面到处打听,正好遇到一个被我们打击处理过的刑满释放人员,那个家伙认出了你。悬赏一百万报复你的风声,也就是那会儿放出来的。” 对这个结果,韩昕并不意外,事实上早就想到这种可能性,甚至都没把那个老混蛋放在心上。 不是马大哈,不当回事。 而是已经掌握了那个老混蛋的身份证信息和现在的照片,并且已经上网,已经列为了在逃人员。 只要他敢入境,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最多两个月就会落网! 他想去滨江那更不可能,因为从边境到省城的这一路上,就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检查站。而附近的几个机场和车站,查得更严。 韩昕实在懒得想那个老混蛋,抱着双臂喃喃地说:“吕哥,你说我徒弟会不会被楼上的那两位带走?” “你问我,我问谁去。” 吕向阳摸摸鼻子,又笑问道:“舍不得?” “主要是不放心,毕竟跟那两位走,到底做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不跟那两位走,要是跟我一起回江南,将来就算被派回来,我至少知道她在哪儿,至少知道她在忙什么,知道你们会帮我关照她。”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跟你回去只能做特情,估计连事业编都解决不了。跟楼上那两位走,什么编不编制的根本不用考虑。” “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 责任和义务是对等的,人家给什么待遇,你就得干与待遇相匹配的活儿,吕向阳也觉得战友的关门女弟子跟楼上那两位走不是个好选择。 可事已至此只能面对,微笑着劝道:“兄弟,你不能拿人家跟你比,你没文化,人家有文化,应该有更好的平台,更好的发展。” “你上过军校,一样有文化,你不也在这儿干嘛。” “不一样,人家的成绩比我好,不然也考不上211。说到底我们都是粗人,只能干干粗活儿。让她干我们这一行,屈才!” “本事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句话说在点子上,你现在就像个学生家长,平时望子成龙,希望孩子成绩好,有出息。可孩子越是有出息,飞的就会越远,家长就越不放心。” “还真是……” 正说着,再次在监控里看到那两个人,只见他们直奔宿舍而去,而柏馨蕊则匆匆跑向电梯,看样子准备下楼。 韩昕下意识站起身,紧盯着电梯看了近一分钟,徒弟出现在眼前。 “班长……” “怎么说?”韩昕急切地问。 柏馨蕊看着他身边的吕向阳,欲言又止。 韩昕反应过来,连忙绕出值班台,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人家有没有说什么。” 柏馨蕊既激动又歉疚,把他拉进电梯,顺手摁了下三楼按键,小心翼翼说:“我们去房间说吧,我还有半个小时。” “还有半个小时,什么意思?” “我……我等会儿就跟领导们走,要去参加培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韩昕暗叹口气,默默地跟她一起走出电梯,来到她住了两天的房间。 没有外人,柏馨蕊再也控制不住了,猛地紧抱着她,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别哭,哭什么,不想去就不去,明天跟我走,我这就请我们老部队领导帮你跟航空公司协调,赶紧帮你订机票。” 韩昕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又强调道:“我们市局领导说了,局里会特事特办。” “我知道,可我想去。” “想去又能去,这是好事啊,应该高兴。” “可我舍不得你……” 韩昕故作轻松地说:“我是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