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还是太淡了些。正常按照拍摄流程,可能导演还就让主演们住上几个星期。 对的,等等,我去问问看。布景的工作人员意识过来后,大步跑向统筹那边。 林雁声:他搭档看起来好专业。 一切准备就绪后,随着咔的一声,试演开始了。 镜头上,平移到远景。 青年很瘦,骨子里透着一股异样的苍白,冷漠,骄傲。 他眼眸低垂,握着画笔,沾染着颜料,肆意地涂抹在空白的画纸上。晕黄的灯光打在这小片空间内,蓝白色的墙壁,铁架子上象征性摆了几朵假花。 他突然停了下来,伸出修长的手缓缓抚摸着画作,触摸着粗糙的纸质,平静的眼神里冒出了一丝柔软的、易碎的光芒。 他在怀念、幻想着过去的美好。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目中冒出这个想法。 可那温柔稍瞬即逝,眼中的光一点点地黯淡直至泯灭。情绪紧绷了起来,空气中也透着几分焦灼。 门被推开了,脚步声缓缓接近。 你还来做什么?青年似有察觉,并不回头,只是冷冷一笑,眉眼里瞬间转为讽刺和嘲弄。 来者深灰色西装,带着眼镜,系着领带,透着一股精英式的稳重。他手里握着一枝红玫瑰,语气充斥着回忆: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在画画。 那又怎样? 你喜欢画画可以,可是这辈子、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来人的声音很沉,涩然,我不可能永远停留在现在,等着你。 你不能把它当做你唯一的寄托。 青年沉默了会,忽而抿唇冷笑:你走,不要再来了。梁鸣,我这辈子都瞧不起你。 来人眼中思绪变幻,将手中的玫瑰放下在桌旁,随即头也不回关上了房门。 青年没有转头,而是从干净剔透的玻璃瓶中摘下一株浅粉的玫瑰,轻轻地发笑。他没有哭,没有闹,眼睫长长的,指尖不住的颤抖,有种脆弱的美感。 你怎么能抛下他?这一刻,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跳出这个想法。 片场一角,监视器前,楚江离看着镜头,心头一跳,这个孩子的天赋远超他的想象。他的表演鲜活漂亮、充沛的感情不断释放着,感染着观众。 镜头上,青年撕下一片花瓣,嚼入口中,再撕下,再嚼入,反复再三,汁液流淌着半点涩迹在嘴角,荒诞不经,可笑又可怜。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碎成了什么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仰起头,握着那株碎了一般的粉玫瑰,摇摇晃晃地走到摇椅旁,倒了下去。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摇晃着的镜头里,有空荡的墙壁,绿色的植物,唯独没有那个曾经守候在这里的人。 是啊,你曾手捧玫瑰可最后,想送花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不要你了。 满室寂静,无声的沉默中,周围工作人员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震耳如龙。 楚江离站在片场一角,监视器上的镜头早已停止录制,只留在那枝垂落手臂紧紧握住的玫瑰上。雪白的臂膀上,淡青色的血管晰透,衬着残败凋零的花瓣,像副大师精心创作的美丽油画。 这玫瑰不够美,人倒是漂亮过分了他嘀咕了句。 身旁的助理小声提醒他。 楚江离缓缓回神,没有走近,只是停留在远远的角落里,轻轻地感叹了句:我算是知道了,你曾经想要的感觉。 原来,他当年真的缺的是爱情。 楚江离承认自己被打动了,那种极致而疯狂的感情,虚幻像是泡沫,想拼命抓住,却又狠狠打破。 真是出彩的表演啊。 当年,自己是直接丢了那支玫瑰吧。楚江离无奈地笑了笑,也难怪导演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懂他的电影,对角色理解不够透彻。 走吧。 这小孩在镜头上掌控力远远超出大部分人,压迫感十足。他明显有着自己独到、优质的表演方法,诠释地恰到好处。 哪里需要自己指点? 他转身离去,拿出手机,回了句拜托他过来的好友。 【我是真心过来的,可惜派不上用场。】 刚没走几步,只听到几位幕后工作人员交流着。 你说,这舞台布景就这样了?原片里那些鲜花货真价实,开的可好看了。现在这样总觉得有些寒碜。 没办法,预算很低。 说的好听是这样,还不是上面给其他组拨的钱更多。 楚江离挑眉,打了行字交代过去。 【要是有心,倒不如送点鲜花过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