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辅助监督怔愣住了。 而跟咒术高专的关系比较密切的三枝则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她俯下身来附在辅助监督的耳边轻声提醒道, 这就是那个五条家保下来的, 身上寄宿了特级咒灵却没有被处以死刑的孩子。 平崎敬太生前就是在负责照顾他。 辅助监督脸上和善的神情渐渐消失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黑发黑瞳、有着一副可爱面孔的孩子, 嘴角抿平了,不再多掺杂多余的私人感情,恢复到了工作状态时的冷静与理智。 有着比三枝更高权限的辅助监督问道,这孩子的名字是什么? 津岛怜央。 嗯。辅助监督点了点头,咬着笔盖,再次抽出钢笔在本子上写了两笔之后,对三枝说,这孩子我先带走了,这次事故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牵连到的普通民众也不少了,需要交由上层的大人们进行判断。 那五条家呢?三枝问道。 御三家与高层之间的博弈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情。辅助监督瞥了三枝一眼,半是警告半是教导地说着,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他站起来,对津岛怜央伸出了手,说,那么,请跟我走吧。 津岛怜央毫不反抗地将手交了出去,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来,说着,麻烦您了。 因为三枝要负责跟辅助监督交接工作,所以接送咒术高专的四位咒术师的工作交给了另外负责的人。 五条悟站在白色的面包车旁,一手扶住冰凉的车身,隔着嘈杂而拥挤的人潮,朝着津岛怜央孤独的背影远远地投去了一瞥,只如霜花般凌冽又清透的湛蓝眼瞳微微垂下,纤长微卷的银白眼睫遮掩住了其中莫名的情绪。 家入硝子将手背在身后,轻盈地踮起脚,抬头在四周望了一圈,有些奇怪地问,怜央呢? 没跟悟在一起吗?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谁也没能说服谁,最后还是只能各退一步,决定先将津岛怜央带回咒术高专了,此时听见了家入硝子的问话,夏油杰从白色面包车里探出了头,有些焦急地问道。 同时被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注视着的五条悟一如既往地扬起了笑容来,用玩世不恭的懒散态度说道,没有哦。 那他跑去哪了?夏油杰皱起了眉,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又重新回到了乱糟糟的人群之中,仗着超出平均线一大截的身高四下环视着,寻找了半天,才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孩子背影。 他眼前一亮,在人群中挤着朝前走了几步,想要去把津岛怜央带回来,但却被五条悟一把抓住了手腕。 悟?夏油杰有些疑惑地回了头,黑色的眼瞳之中映出了面无表情地拽住了他的好友,怎么了吗?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不必再干涉了。五条悟说,他的脑袋微微侧着,银白的发丝轻轻搔动着脸颊,那双晴蓝眼瞳之中流淌着惊人的漠然,津岛怜央,那个孩子决定放弃得救的机会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的瞳仁略微收缩了起来,他的呼吸有点急促,胸腔之中那颗鲜活鼓胀的心脏跳动得很快,在耳畔旁咚咚作着响,头脑因此发着热,眼前的世界晕眩而虚无,只有五条悟的身上凝聚着焦点,清晰而明了地传达着他所说的话语。 他说,意思就是,他决定不再给任何人添麻烦,选择了向咒术界的上层承认自己是造成事故的罪魁祸首,接受被执行死刑的结局。 夏油杰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哑然无声地凝固在了原地,面孔上带着略微狰狞、无法理解的神色。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还在走动着,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新闻记者撰写着新闻稿,对着镜头为市民报道着事故现场,消防员在破败的大楼中搜寻着剩余的遇难者,警员们正四处问询着当事人调查事故经过,从惊慌失措之中冷静下来的医生开始为重病的患者做着紧急处理,等待着转移病人的救护车的到来。 所有人都各守其职,各安天命,如同沿着固定轨道行走的列车般,咯噔、咯噔朝前走着,从不回头。 这只有他们两人静止的世界中,连呼吸声都变得震耳欲聋的响亮。 夏油杰下意识地再一次朝刚才津岛怜央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倏忽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空缺,像红艳苹果上的虫洞,整齐牙齿中的空缺,叫人骤然胃袋里泛起了酸来,几欲呕吐。 不想得救的人是无法被拯救的,正如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五条悟这样说着。 但看着夏油杰的神情,白发的少年跨下了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同薄冰碎裂,原本冰冷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鲜活灵动了起来,他搭上了黑发好友的肩膀,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