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只有继续惯下去这条路了。 阮令仪看见他的动作,以为他又要像刚才那样质问她为什么无理取闹,干脆使出了更加大的力气将他甩开。 她大概是怒意上头,一下子忘了自己还穿着高跟鞋,而现在站的地方,还是阶梯上。她使的力气过大,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 眼看着她就要摔倒,还好宋斯年眼疾手快,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 阮令仪整个人都被他按进了怀里,四周充斥着熟悉的雪松木香。 她想要推开宋斯年,却被拥得更紧了几分。 “还闹?”男人的声音低醇,已经透露出了几分妥协。 阮令仪心中熨帖了几分,却还是伸手推他。 “不是闹,我好像……崴到脚了。” 宋斯年扶着阮令仪在阶梯上坐下,撩开了她的裙摆。 女孩两只小脚套着精致的高跟鞋,正靠在一起。 “左脚还是右脚?” 她指了指右边的脚:“这一只。” 宋斯年握住了她的脚踝,将鞋子勾下。 女孩的脚白嫩小巧,像是新剥的菱角,只是侧面处有一些红,但看起来并不严重。 他检查过后才放下心来,捧着她的脚抬头看她:“带你去医院?” “嗯。” 阮令仪点了点头,小巧的指甲也跟着勾了勾,“可是我现在走不了了,要你背我下山。” 这座山虽然不高,但夜路难行,走下去这个选择根本比不上去主干道上坐车下山。 “阮令仪。”宋斯年有些无奈,“你适可而止。” 他嘴上说着适可而止,但身体却很诚实,蹲在了女孩面前。阮令仪笑着趴到了他的背上。 道路两边的树丛偶尔会传出几声虫鸣,昏黄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宋斯年背着阮令仪,手中还提着她的鞋。身后跟着的司机和保镖一边同情自己的老板,一边却又觉得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上前,大概太没有眼色。 阮令仪双腿缠着宋斯年的腰,抱着他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宋先生,其实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宋斯年知道她必然是有话要讲的,不然何必搞这么拙劣的一出。 她知道他因为周明湛的事情心中不顺,可是又恼他什么都不说,就要自己回逸庐,所以折腾了他一番。 她只是要他在这一来一回中先冷静一下,反正她身边有个金韩,他可以随时通过他掌握她的位置和动向。 但是找不到她,他心急如焚,一时间经没有想起金韩来,白白在找她的时候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我先和你说周明湛吧,好不好?” 虽然嘴上说着好不好,但阮令仪根本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了,他是我本科时候的同学。” 宋斯年没有说话,只是聆听。 “我上大学早,远不如其他同学成熟,大家也不是特别愿意带着我玩,觉得像是带了个孩子。” 其实阮令仪的本科生活算不上有多快乐,但是好歹有个周明湛。 “明湛是个很细心的人,有了他的照看,我才没有显得太孤僻不合群。” 阮令仪慢慢地讲着过去的事情。 “他对我而言是个很重要的人。”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阮令仪感觉到宋斯年停住了脚步—— 风吹过树林子发出簌簌的声音,宋斯年目光沉沉,似乎还“哼”了一声。 “你是不是吃醋了?” 阮令仪问得直接。其实之前她和宋斯年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见他有过一些类似的表现。只是她不清楚他的心意,也不能确定那阴阳怪气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身为一个合法配偶的占有欲作祟。 现在大概是气氛太好,她也问出了口。 但宋斯年没有回答她,反而让她继续说。 行吧,继续说就继续说。 “他重要,不是因为我的感情,而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阮令仪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件事情。17岁那年,她出了一场车祸,她的母亲坐在副驾驶,当场死亡,她的父亲也因为保护她,在货车的二次碾压中去世。 他们发生车祸的路段很偏僻,等不到救援,当时的她就算被父亲勉强护下也只有死路一条。在她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周明湛出现了。 “明湛和我一样,都是学医的。他对我实施了急救,我才保住了性命,可是之后,他却消失了。” 周明湛这一走,恍若人间蒸发,她从此彻底失去了他的音讯。 “我想拍下那条项链,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想要看看是不是能从中得到什么线索,好找到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