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砚白朝着他挑了挑眉。 阮令仪听见男人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意外好听,让阮令仪想起童年时,拉过的那把大提琴。 “程砚白,你们程家是不是想害我,你这……” 他顿了顿,薄唇间吐出“妹妹”二字,听起来竟有些缱绻—— “看起来还未成年。” “马上成年了。” 阮令仪看着他,目光倔强又坚定:“还有两个月。” “还有两个月才成年——” 男人的声音里染了些笑意:“啧,我又不是禽兽。” 阮令仪从梦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仿佛觉得男人那句“我又不是禽兽”还响彻在耳边。 明明都过去五年了,那些记忆竟然清晰如昨。 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阮令仪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光着脚踩到了地毯上。 身上的睡袍随着起身动作松落,露出了她光洁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她皮肤很白,在头顶冷光灯的照射下,像是镀了一层光辉。 阮令仪走到窗边,往外看。 她这一觉睡的够久,天都已经黑了。窗外的城市早已灯火璀璨,密集的车流蜿蜒衔接,破开了本该属于夜的寂静。 看着江对岸的高塔,阮令仪才觉得有了些真实感。 这里不是举目无亲的伦敦,也不是她曾用自己换取利益的港城,是她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东城。 阮令仪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乍一解锁,好友乔岁和的消息立刻弹了出来。 【阮令仪你回国了?】 【有没有搞错,回国你不先和我说?】 【我他妈一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差点以为被抢劫。】 【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的?】 …… 【我有啊。】 阮令仪笑着回复:【不是你在拥着小鲜肉去挪威前特地告诉我如果我有良心,就别联系你,打扰你春宵一刻吗?】 消息刚发过去,乔岁和的电话打了进来。 “阮令仪!” 听语气还挺愤怒。 “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你也别叫这么大声。” 阮令仪走到衣帽间,选了一条法式方领红裙,“而且我早有回国的打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概在两个月前,她着手辞掉了在惠灵顿医院的工作。 电话那头的女人冷哼了一声。 “我是知道你要回国没错,可是我现在不知道你的打算。”乔岁和的语气听起来缓和了一些,“我怕你做傻事。” “我能做什么傻事?” 阮令仪随手将睡袍往中岛台上一放,换上红裙,然后将散落的长发挽成一个髻,“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虽然在结过不少怨,但是她知道现在还远不是算账的时候。 “我这趟回国,主要是为了我那联姻的老公。” 阮令仪坐到梳妆台前,细细描绘自己的妆容:“我们在大使馆结婚公证后,有大半年没见了。” “你疯了吧?” 电话那头的乔岁和眯起了眼睛,难以置信:“你说你回国是为了你那个秃头、长痘、一米七,人丑、嘴臭、还小气的老公?” “别这么说我老公。” 阮令仪最后给自己上了个口红,确定妆容完美后,走到门边,换上了高跟鞋,“再随便造谣,给你发律师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