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脚板疼, 回到宿处, 她第一件事是命人拿来京中送来的捷报, 内容没什么不好, 战事甚至还取得了阶段性的小胜利。 当目光拉到最后一行,她面色僵住, 心里一沉, 一页纸,通篇没有一个字是祁衍写的。 连棠的心皱成一团, 战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发生了什么? 连棠交代沉露,明日驿使来送捷报的时候, 带他过来,她有话要问。 安排好, 连棠还是难以心安, 祁衍身体底子不好, 平时在宫里有御贡的膳食吊着,还过得去,到了战场一没食材,二没条件,她听父亲说,两军一旦开战,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他的身子能顶得住么? 连棠又命人请来常福,问:“以往陛下连续在外作战,都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常福这两天也在担心陛下,他的身子不适合在外长期作战,“以前在西境,陛下在外打仗很少超过半个月,只有六年前的那场大战,持续了两个月,他带兵深入到西域不毛之地,饮食不适加上连续疲劳作战,陛下身子几乎被掏空了,刚开始是气喘咳嗽,最严重的时候手抖的筷子都握不住,上战场的时候,剑都是用绳子绑在手上。” 连棠半晌没有接话,眼里慢慢泛起水光,不再亲自写捷报,是不是说明他的手已经握不住笔? 常福见连棠眼尾泛红,眼睛也酸酸涨涨,哽声,“陛下平日在宫里细细养着,一旦上了战场,眼里只有敌人,什么都顾不上。” 连棠越听心里越沉,常福的话已经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想,祁衍的身体估计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战争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还能平安回来么? ......没有人能回答她。 翌日连棠让镇国夫人管理祁芸灵堂的次序,她一直在院子里等驿使。 晌午的时候,驿使才风尘仆仆的进门,连棠请他喝了茶水,又让人塞他手中一袋子银裸子,才问:“京中的战事如何?还要持续多久?” 别看驿使官小,可是有双通八方的耳朵,他见皇帝身边的四品大元对自己客客气气,脸上很有面,再掂掂沉甸甸的钱袋,更是心满意足,对连棠知无不言。 原来,王师人数虽比江左军少很多,在祁衍缜密的谋算下,目前仍然占据上风,江左军被打的落花流水,苦苦支撑,但是江左军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是大将军梁正雄亲自带兵,他为儿子复仇的决心强烈,誓要铲平皇宫,紧急从江南又调了十万军队过来,他如今改变了作战方略,不再激进的进攻,而是防御为主,打算等援军到来。 驿使啧啧唏嘘,“十万援军呢,这仗得打到什么时候?” 连棠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江左军若一直拖着,祁衍的身体哪能折腾得起。 更何况他还有心疾。 上一世大齐和西戎最后那场大战持续了两个月,胜利后祁衍在归途中去世,很难说是不是因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连棠快透不过气,心里被抽空了般。 她怪自己平时太娇气,让他临行前还不放心,把手下最得力的常福给她留下,常福是他身边的老人,若跟在身边伺候,他的情况一定比现在好。 她又怪自己在他离开那天表现的太小女儿心思,不够从容,让他担心她的情绪比自己的身体多一些。 她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不喜欢自己。 她有机会弥补么? * 晚膳的时候,太后请连棠去她的寝殿。 常福不放心,亲自带了两队侍卫跟着。 太后身子还是虚弱,半躺在贵妃榻上,连棠请安后,在她对面坐下。 太后觑了一眼黑压压的院子和常福戒备的神情,讪笑,“皇帝还真是宠你,这么多年哀家第一次见常福不在他身边。” 常福从祁衍出生起就跟着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