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 他这简直是强词夺理,之前她也常在勤政殿伴驾,他就不直接称呼她“连爱卿”,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彼此要说什么,根本不需要称呼。 连棠低着头,小声哀怨:“不是称呼的问题,陛下这两日就是故意罚我睡冷板床。” ...... 祁衍忍不住笑了,起先还能闷笑,后来实在憋不住,仰头大笑。 连棠被他笑的面色赧然,挣扎着就要离开他的怀抱,“微臣告退。” 祁衍这才收了笑声,敛着一双桃花眼看她,“小没良心,朕为了你把所有四品文职都提到最高的待遇,最好的马车,朕看不是床板冷,是你娇气吧。” 这点连棠倒是承认,看林瑞的表情就知道她的马车已经是臣子里面最好的了。 但她被点出小心思有点委屈,翁声道:“我才不娇气。” 祁衍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低下头,温柔的看着她,“昨夜没睡好?” 连棠下意识点点头,忽然想到这不是等于承认自己娇气了么,又摇摇头,“我睡着了。” 虽然只睡了一会。 祁衍抱起她,走进寝屋,把她放进柔软的大床,“朕不让你过来,是不愿看你躲躲藏藏,你有才有貌,又不是见不得人,任何时候都应该是大大方方的,朕这两日车里人多,才委屈你在自己的马车。” 祁衍的床,又舒适又温暖,连棠陷在里面,上下眼皮立刻开始打架。 “你先在这里补个觉,午膳后再回去。” 祁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连棠已经闭上了双眼。 连棠这一觉睡的很沉,午膳都没起来吃,祁衍原本和大臣约好午后议事,看她甜甜的睡相,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他披上大氅,吩咐常福,“传令给几位将军,今日在副车上议事。” 副车是銮驾的随附车辆,用来在车队中迎来送往,车架简单,没有四壁,和置身冰天雪地没有两样,短时乘坐尚可,久了人会被冻透。 常福吃了一惊,吞吞吐吐道:“今日天冷,陛下龙体要紧。” 祁衍云淡风轻,“朕和几位将军都在西北极寒之地待过,没那么脆弱。” 常福还在犹疑,“不然奴才拿块屏风挡住内间的门,如此您和将军们在外面议事,也看不到连姑娘。” 祁衍脸色立沉,冷声,“去传令。” 常福赶紧噤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陛下对连姑娘的在乎,早已超出自己的想象。 连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灰沉,她这是睡了小半天? 她走到外间,没有看到祁衍,撩开车帘,看到祁衍在不远处的副车上,他对面坐着两个戎装的将军,副车周围还有几个武将打马而行。 上午祁衍和大臣还在銮驾议事,这么冷的天,怎么改到副车了? 她当下就想到入睡前迷迷糊糊听祁衍说,不想她躲躲藏藏。 所以他这两天没叫她过来陪他,现在又把议事地点改到銮驾之外? 她眼睛一热,心里酸酸涩涩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精心呵护、无度的宠爱。 父亲去世后,她把这种感觉藏在心底,不敢触碰、不敢回味,她怕自己太想念他。 如今那个形象好像又回来了,就在她的身边,给她稳稳的踏实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