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走壁嘛。” 沉露嘁了一声。 这俩人打嘴仗惯了,花嬷嬷也不管他们,拉着连棠的胳膊就往院子里走,啧啧,“姑娘又瘦了。” 连棠从宫里带回来的东西不多,沉露和飞絮两个人就拿完了。 回屋子里收拾妥当,连棠拿出两块宫玉,这都是她在揽月阁差事办得好,元宁帝赏下的。 她让沉露把宫玉分别给二婶和三婶送去。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也没必要虚以为蛇的去给二房请安,送个玉佩过去,全个礼数,免得落人话柄。 至于不去见三婶,实则是侯府毕竟是二房掌家,如今她得罪了二房,要和三房保持距离,免得二房因着她给三叔和三婶小鞋穿。 府里安排好,连棠换了衣服,打算去铺子里看看。 主仆几人行至前院,突然听到一道阴阳怪气,“吆,棠棠这是去哪里?” 连棠转身,皮笑肉不笑,“见过二婶,我去看铺子。” 姜夫人冷脸,“你还好意思出去,你被大皇子退婚,在京城可是人尽皆知。” 连棠淡笑,“大齐那条法律规定退了婚的人不能出门。”说完抬脚便走。 “你,你给我站住!”姜夫人手指着大门,声音急厉,“门房,快关大门,我是侯夫人,今天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去!” 飞絮瞪了姜夫人一眼,负气道:“小姐,我带您飞出去。” 连棠气的发抖,没想到刚失去大皇子妃的身份,姜夫人的真实面目就露出来了,比她想象的还快。 连棠转过身,直看着姜夫人,“我才知道,侯夫人权利这么大呢,信不信,你若执意如此,我和你去见官。” 姜夫人眼神一避,色厉内荏道:“见就见,谁怕谁。” “胡闹!”背后突然传来连云亭的声音,连蓉跟他一起出来。 姜夫人见丈夫来了,顿时涨了气焰,“侯爷,你快管管这个丫头。” 连云亭眉眼乌沉的看了一眼连棠,蹙眉道,“还嫌不够丢人,出门干什么?” 连棠被大皇子退婚,平时巴结连文亭的人顿时做鸟兽散,时不时还排揎他两句,他肚子里早就窝火。 连棠看着那张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心里再也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冷冷,“连侍郎,您大小也是朝廷命官,怎么见识和宅妇一样短浅。” 连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连文亭,她现在虽然不是大皇子妃,却是五品御笔学士,虽说他也是五品,可跟连棠的五品没法比,御笔学士是天子近臣,五品都能和二品大元平起平坐。 连文亭登时没了气势,咬牙一避头,对着姜氏吼,“回屋!” 姜夫人莫名其妙,她咽不下这口气,可又不敢得罪丈夫,狠剜了连棠一眼,回屋。 连蓉为显傲慢,没有搭腔,但眼珠子都快瞟脑门上去了。 回到屋内,姜夫人不解,“侯爷,你怎么能轻易饶了那丫头,就因为她我们不但失了铺子,还失了金腰带啊。” 连文亭脸黑的仿佛抹了锅灰,“她有官职在身,又在陛下身边办事,我们得罪不起。” 姜夫人一脸轻蔑,“女子为官,能有什么建树,除非她爬龙床。” “哎吆。”连蓉忙捂住心口,“母亲且不要再说爬龙床的事了,我听着瘆得慌。” 据传,元宁帝刚登基的时候,后宫空置,新君又年轻俊美,不少宫女都动了心思,夜里想方设法的爬床,结果每日清晨皇帝的寝宫都拉出一个杖毙的宫女。 血肉模糊,可怕极了。 这之后,再也没人敢爬元宁帝的龙床。 * 连棠视察了一圈,抱着布庄和绣坊的账本进了四宝斋。 她一进来就开始扒拉算盘,手就没停过。 花嬷嬷端了一杯热饮子进来,心疼道:“姑娘这算盘珠子都快拨掉了,算什么呢?” 连棠抱着热饮子暖手,“嬷嬷,我想买个宅子。” 花嬷嬷骇了一跳,“侯府住的好好的,买宅子做什么?” 连棠叹了一口气,“少给自己找点气受。” 想到出门前的一幕,花嬷嬷也是神色一黯,但她还是担忧,“咱避着他们走就行了呗,买宅子可是大事,够折腾的。” 连棠低头,“也不光是为这个,我每日要去宫里当差,侯府离的远,车马奔波太劳累,不若在皇宫附近买个小宅子,既方便我入宫,横儿还可以去落脚,不必休假日也待在东阴先生家里。” 连棠不在侯府,横儿也不愿回去,宁愿待在老师家里。 经她这么一说,花嬷嬷也觉得买宅子是不错的主意,“实话说,老奴也受够了二房的乌烟瘴气。” 连棠发愁,“但账上的银子不够,即使买个一进的院子,还短一些。” 皇城脚下,寸土寸金,宅子的价格也高。 连棠又埋头在算盘上扒拉半晌,一分银子都没挤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