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帮子文臣又蠢蠢欲动,还想效法先帝时行的那套,联名上奏,要求裁撤军队,消减军用。 那背后的目的可太明显了,留着国库养他们这帮蛀虫呗。 难怪陛下动怒。 常福小心翼翼把奏折放到桌面一角,余光中元宁帝正锁眉沉思,凛然的怒气让他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当今陛下御极五年,把几近凋零的大齐整治的蒸蒸日上,是天生的上位者,说句僭越的话,先帝没格和他比,那帮前朝遗老还想像拿捏先帝一样拿捏他,常福心里开始怜惜奏折上的那一串名字。 祁衍瞥了一眼桌角的方向,深邃的眸子沉的有万斤重,几息之后,他冷哼一声,对常福道:“把这份奏折打回内阁,让他们详表之后再提交上来。” 常福心里一咯噔,心知陛下这是想动这颗毒瘤,陛下处心积虑埋伏数年,是收网的时候了。 “奴才这就去。”常福转身朝外走了两步,眼睛突然扫到跪着连棠,冲她摆手,“连姑娘快起来吧。” 祁衍顺着他的声音抬头,视线穿过一众低垂的脑袋,落在连棠身上,她穿着窄袖的对襟上襦,下裙确是柔软的薄纱,逶迤散落在地板上,逼仄的过道都旖旎起来。 她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轻垂臻首,露出一小段脖颈,白若奶脂。 祁衍扯了扯衮衣上的竖领,起身朝后堂走,“更衣。” 声音已不像方才冷的吓人。 常福忙招手命人进去服侍。 * 学堂后院,西边的一间厢房,是奉贤太妃休息的地方。 这太妃是祁麟和祁芸的生母,先前的太子妃,仁硕太子驾鹤后,她带着一双儿女住进宫里,被封为奉贤太妃。 祁麟坐在生母的对面,一脸的惴惴不安。 “冯太傅因为你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奉贤太妃直接问。 “是...是的。”祁麟诺诺低着头。 奉贤太妃目露凶光,“为了说服冯太傅教你,你祖父明里暗里费了多大的劲,你可好,一下让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祁麟无奈的辩解,“这也不能怪我,我还没封太子,你们非急着要我学什么帝王之术,让父皇知道,可不就小题大做了。” “你还知道自己的处境!”奉贤太妃一声断喝,“你是皇家唯一的子嗣,迟迟未封太子,你还看不出来么,陛下对你不满意。” 祁麟脸色瞬见变冷,阴恻恻的斜视地面,强忍着怒意:“母亲莫生气,孩儿会在学业上继续...” 奉贤太妃语气软和下来,“麟儿,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学你的父皇,于武,他的名字在阵前就能退敌百里,于文,他不眠不休的浸在书阁五年,你事事跟着他学,才能得他青眼,有机会被立为太子啊。” 想到那毕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能力,祁麟眼尾溢出一丝烦躁,“太子之位本就是我的,为何要如此拼命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仁硕先太子没有去世,他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太子。 奉贤太妃倏的坐直身子,声音凌厉到近乎刻薄,“这句话你给我烂到心窝子里去,切莫再提一个字。” 祁麟拧着头看向一边,一脸的愤郁。 奉贤太妃冷笑,“你现在思想倦怠,是不是因为那丫头?” 昨晚的品蟹宴,两人纷纷借故跑出去,折腾了半天就祁麟一个人跑回来,还帮她打掩护说吃醉了酒,呵,姜黄酒也能醉人? 太后也是个眼瞎的,乐呵呵的就信了他们。 昨晚的事且不说,今日在学堂两人又是一番拉拉扯扯,一上午的课祁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丫头。 要说连棠这姑娘,她是不满意的,其一长的如花似玉的,一看就是祸水,其二忠毅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