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去江南的那个还是我亲爹呢。日后在战场上相见,我们两个是互相刀剑相向的。你说他们两个该怎么安排?叫我说以前怎么安排现在也怎么安排,只要饿不死病不死就行了,都说祸害遗千年,我觉得他们活的时间应该挺长的。他们能活多久就照着以前我爹定下来的标准养多久。 而且我们祖孙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使得我们不好相见。给彼此留点体面吧,他们两个见到我之后要么是破口打骂,用最恶毒的话把我骂一顿,你说我何苦自讨苦吃去听他们一顿骂呢。要么就是这老两口用权宜之计,故意对我好,说一些当初他们错了的话,想要从我这里谋一些好处。我又没有什么毛病故意去听他们这种不真实的忏悔!明知道是假的,听了又有什么用呢? 就这样吧。” 铃铃点头,把汤放到了秋叶面前,秋叶接过来喝了一口,盯着汤碗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发感慨:“如果真的有......也不知道我们家的祖宗到底是积德了,还是缺了大德。如果说积德了,也应在我和我爹身上,你看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已经脱去了粗布麻衣,换上了锦绣长袍。如果说是缺德了......这话也说得过去,毕竟如今父不是父,子不是子。家里面也就三代人,可是这三代人彼此仇视。放眼天下,像这样的家庭也真的是少见。” 秋叶也就是自己发发感慨,并不想听别人的劝说,把饭吃完之后,秋叶略微休息了不到一刻钟,随后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等到晚上之后。 秋叶揉着自己的眼眶,面前放着一本账册,这本账册是今天刚刚做成的,把这次县衙们府库里面的东西罗列了出来。 里面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像是一些被虫子蛀了的布料,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已经腐朽了的家具......光是这些暂时看着就非常烦躁。 “钱主管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想说入不敷出您直接说一声就行了,看这个真的费眼。” 钱老抠是想让秋叶明白,这北郭县可能在一两年之间是个无底洞。 “神女,现在是夏季,光是咱们这一路走过来,看了一下他们的庄稼,因为没有什么水利沟渠。庄稼将来收的不多,但是这里的人口多。有句话叫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几年天气反常。假如说秋季他们这里收不上来庄稼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救灾?” 秋叶揉了一把自己的脸,当然是要救灾呀。 钱老抠的理由也很充分,“我这个人不是什么钱串子,但是这中间的账是要好好的算一算的。咱们在绿水县剿匪,剿了这么多天了,粮草投进去了无数,再加上人家绿水县大部分地方不适合耕种,所以今年咱们无论如何也要往绿水投入一部分钱粮。要不然前期剿匪的那一些投入就容易打水漂。你想啊,这些土匪为什么有的时候是匪,有的时候是民,当然还是因为吃不饱......” 秋叶已经理解了这老头的意思,也就是说绿水县在最近几年都要按照今年的标准往他们县里面拨一定的粮草,而且这还是赔本的买卖,不仅收不上来税,还要不停的倒贴。 “我知道了。” “同样需要咱们救济的还有星苑,但是星苑人家有钱呀。” 这老头的意思就是说星苑那里给了粮食完全不亏,因为那里长年累月的出产盐,盐可以卖钱。所以给人家粮食给的心甘情愿。 “只是这北郭就有些不一样了,这里和漫水有差不多的耕地面积。不仅面积相当,环境都是一半山一半田。漫水一年的产出能够支撑得了绿水和它自己。咱们也可以让北郭支撑自己和星苑。至于均县和西园,每年的产出都有些富裕,可以攒起来,这年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有富裕的粮草,哪怕是碰上了灾年,心里面也不害怕。。” 漫水靠二分之一的土地养活了两个县,是因为漫水能收上农业税,也就是能交公粮。北郭......他们乐意交吗? 肯定不乐意啊! 秋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件事不用操之过急。收粮食之前咱们有大把的时间,而且我也在等他们露出马脚。” 听秋叶这么说,钱老抠瞬间放心了。 这时候铃铃进来禀告,“廖主管回来了。” 哪个廖主管?是廖安民还是廖富民? 作者有话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