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顿觉心花怒放,无上荣光,感天动地道:“是儿媳妇您教育的好。” “儿媳妇”这三个字在张氏嘴里已脱离了凡俗的意义,等同于某些地位特别尊崇能量特别巨大凡夫俗子触碰不得甚至是个信仰级别的尊称了。 叶善:“娘,我叫叶善,往后你就叫我善善吧。” 梅梅抬了下头,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又仿似亵渎了般,紧紧咬住唇。 张氏张了张嘴,刚开始没发出声,又试了几次,才跟烫到了舌头似的,叫出来:“啊,善善善善啊,好,好名字。”她还记得第一次叶善让她不要叫她“女侠”,表情真挚语气温柔的提醒她“我们是亲人,一家人”。她一时豁了口,跪着叫了声“亲娘”,被叶善按住脑袋往墙上捶。 大概,脑子也是在那一次捶清醒了,豁然开朗了。 叶善:“哥哥,你也记住了?” 刘宗孝在发呆,张氏狠狠掐了他一把,刘宗孝张嘴惊叫,刚出了个声,尾音戛然而止,惊恐的看向叶善。 叶善看着他,刚巧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牲口叫唤,心里有了主意。招来梅梅,让他去把黄猎户叫来。 梅梅以前最怕的就是去黄家村人聚集的地方,那里有些人会问她,你爹啥时候回来?是不是不要你了?又会问你还记不记得你亲娘长什么样子?然后又充满同情的问她张氏是不是又打她了?还有大毛那些孩子,喜欢围着她转圈圈,嘲笑她有娘生没娘养,过分的还拿石头砸她。 叶善刚好将最后一个线头咬断,喊住了她:“等下。” 梅梅对她是全无防备的信任,快步到了她面前。 叶善抖了抖手里的衣裳,说:“脱了。” 梅梅依言,将自己脱个精光,她身上本就挂了一件衣裳,小女孩子连个裤衩都没。光溜溜的一条。 叶善将衣裳扔给她:“穿上。” 梅梅强忍着笑意,小心翼翼又激动热血的穿上。 叶善一只手支着下巴,让她转了个圈,眼神慢慢从她上下前后扫过,哪里不足哪里需要改进,心里有了数。 “去吧!” 梅梅同手同脚的离开,大黄甩着尾巴起了身。 出了院门,转到围墙后,梅梅确定大娘子看不见她了,整个人猛得从地上蹿起,像只抽了筋的窜天猴,又跟犯了羊癫疯差不多。只不过全程无声,看上去极为诡异。 某一个瞬间,梅梅似有所感,回头看去。 隔壁勋哥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门口,正一脸惊悚的望着她。 梅梅不耐烦男孩子,又忍不住得意显摆,双手捻起裙摆,一扭一扭的往黄猎户家去。走不多时,又全身抽搐的同手同脚了。 * 黄猎户很快过来了,他是趁着他媳妇不在偷跑过来的。 黄猎户是家里顶梁柱,家里衣食住行都是他在照料,里里外外一把好手,普世意义上的好男人。 他上次跟着叶善赚了十两银子,花费了些,还剩七两,都上交给媳妇了。媳妇很是待他和颜悦色了几日。之后,又恢复如常。前段时间,全村人都知道他被媳妇揍了,没还手,媳妇下了死手,躺床上好多天了,也没人管。 他也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媳妇满意,近几日,媳妇不在家,出门了。说是去远亲家住几日。 黄猎户不敢多问,只知道是个远房表姐。 叶善派梅梅来叫他,他心里是存了私心的,他知道刘家媳妇不简单,跟着她有没有前途不知道,但她绝不会亏待了自己。 果然,叶善掏出了从顾诚那得的金子,说:“你看隔壁院子改造成羊圈能养多少头羊?” 隔壁就是癞子家原址,如今除了堆了些木材柴禾还没别的用处。黄猎户看了看说:“养十几头都没问题。” 叶善将荷包都扔给他:“你去给我买十几头羊回来,活禽鸡鸭也买一些。剩下的你拿着。” 张氏立刻怪叫着扑上来,又不敢直接拿钱袋子,口内道:“……善,善善呐,用不着这么多的,你这些金子都够在顺平镇买一处大宅子了。牛羊鸡鸭才值几个钱。你要买东西叫我,我可以买啊,我什么都会买,我管保比他买的便宜,东西还好!” 黄猎户老实人,说:“张嫂子说的是,根本用不着这么多。而且以小的愚见,这眼看着秋天就要过完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