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着吗?” 瑞雪回:“跟着呢,早按您的吩咐,要是陛下跟小郑大人起了什么龃龉,但凡有一点儿冲突的苗头,那边立刻来禀报的。” 董灵鹫颔首:“嗯。” 又过了一会儿,她之前被孟诚打断的思路重新连接上来,突然想起:“也再查查公主府的动向,看盈盈是去哪儿玩乐了,能那么巧路过许祥的私宅。” 瑞雪道:“小人让季景明仔细伺候着公主殿下,随后便去问。” 季景明是公主府季都知的名字,也是李瑞雪的对食,在太后娘娘眼底下过了明路的。 “明日吧。”董灵鹫看了一眼投进窗棂的晚霞,“先歇了。” “是。” …… 翌日,一大早,瑞雪便为这件事出宫了。 孟诚大多是下了早朝之后,将廷议的奏折先批一批,辰时后才来。 董灵鹫昨夜睡得不安稳,早起头疼,想到皇帝还有一阵子才过来请安,便喝了口茶又睡下了。 秋风涌起,窗外的枝叶间被风擦出窸窣地震颤。晨光没入轩窗,一缕一缕、柔似水波的光,长短不一地投到软红香帐的薄幕上。 董灵鹫朦朦胧胧间,隐约听到风吹枝叶声,眼前模糊的光线变了变,一股熟悉的气息围绕上来。 她登时有些醒了,感觉到一只手低低地拢上来,很轻、很小心地抚摸着她的手指。 董灵鹫知道这是谁了,她眯着眼,见到小太医白净的下颔线,她侧了侧身,声音有点早起的微哑:“这么早?” 确实早。 宫中轮值的女使还是第二拨,晨起的内官们还没上值,打更提灯的宫侍刚停了那么一会儿。 郑玉衡握了握她的手,十分不舍地松开,悄声道:“打搅娘娘了,您睡吧。” 董灵鹫闭着眼问:“怎么进来的?” “瑞雪姑姑不在,”郑玉衡道,“月婉姑姑忙着,臣找准时机,威胁门口的女使,说求求内贵人了,娘娘叫我来的,她将信将疑,就放我进来了。” 董灵鹫有点想笑:“这叫威胁?” 郑玉衡道:“我还说,如果你们不放我进来,我就撞死在这里了。” 董灵鹫愣了下,“你们家文死谏撞柱子的传统,到你这儿虽然继承了,可又继承得挺古怪。” 郑玉衡看着她,想要伸手抱她,又缩了缩手,极力地克制自己,道:“臣……不想搅扰您休息,娘娘快睡吧。” 董灵鹫先是“嗯”了一声,又缓缓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郑玉衡抿着唇,手指在她素薄的袖口打转,眼神也起伏不定,低声:“臣无耻,想要您……” 董灵鹫为这句话睁开眼,心想这孩子居然不害羞了,张口就是这么惊人的话,莫不是转了性? 她还没回应,就听见郑玉衡断断续续地道:“……要您摸摸我。” 他很是期待地说:“可以吗?” 董灵鹫:“……” 嗯,还是这么纯。 她将手伸过去,拢住他的指节,将小太医拉到软榻上——顷刻间,帐幔摇动,压着四角的珠串响起伶仃的微鸣。 董灵鹫环着他的腰,困倦地埋在他肩膀上,低低道:“这么早,就是为了在皇帝来之前,进哀家的寝宫?” 郑玉衡心虚地点头。 “那陪我睡一会儿吧。”董灵鹫道。 她的手缓缓上移,路过他的肩膀,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耳朵——郑玉衡一害羞耳朵就会发烫,此刻也有点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