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萦绕在怀中。 公主没有注意到他,而是一心求恩典:“我们在成亲那么久,他一直住在公主府,吃儿臣的,用儿臣的,虽遵循规矩不纳妾,可前几日,竟然养了外室,就在长平街!” 孟摘月一生受尽宠爱,自然受不了这种委屈,便用脸贴着董灵鹫的手,娇柔委屈地道:“娘亲,您怎么能放过这么欺辱您女儿的人呢?” 董灵鹫捏了捏她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的脸颊,故作平淡地道:“倒不是不行,只可惜你哥又要在朝堂上被一群言官指着鼻子骂家事了,本朝可没有休夫的先例。” 孟摘月急得要哭了,眼中泪意点点,差点就要扑到董灵鹫的怀中,向母亲寻求解决的办法,然而视线越过母后的肩头,极偶然地瞧见一位面生的俊俏太医坐在角落的书案边。 郑玉衡长得实在出挑,孟摘月敏锐地眨了眨眼,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以色侍人”四个字,抬眸道:“母后……” 董灵鹫:“嗯?” “他是谁呀。”孟摘月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位年轻太医所在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嗯……他是你未来的小爹。虽然只比你大两岁…… 第12章 郑玉衡注意到公主的目光,便搁下笔,自然地起身行礼,开口道:“下官太医院郑玉衡。” 孟摘月仔细地打量着他,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灵动至极,视线在这俊俏男子身上转了两个圈儿,然后又抬头看着平静如常的母亲,心里略微别扭了一下,拉着董灵鹫的袖子,悄声道:“娘亲,他是谁?” 董灵鹫道:“人家不是告诉你了吗?” “儿臣不要听他说。”孟摘月抬起下巴,露出一点儿属于公主的矜傲,“儿臣只听母后的话。” 董灵鹫摸了摸她的头发,很温柔地道:“那是太医院的小郑太医。” 孟摘月眨了眨眼,心想,从来太医院都是论年资排序,越是年长的太医就默认越是医术高明,这个小郑太医能有什么本事?居然能陪侍慈宁宫、伺候母后?要是说没有沾了这张脸的光,她是万万不信的。 公主疑惑地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几乎写着“哪来的小狐狸精?”这句话,即便太后当面,她不敢说,郑玉衡依旧觉得脸上发烫,却又没法反驳。 “你管他做什么。”董灵鹫敲了敲公主的手背,“说你的事。” 孟摘月回过头,鼓了鼓脸颊,委屈地道:“儿臣就是信了哥哥的话,以为这新科状元郎真是才貌双全,可他也跟寻常男人一样,贪花好色,儿臣不要他。” 董灵鹫接过瑞雪递来的温茶,提起盏盖,慢条斯理地润了润喉咙:“天家儿女,从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责任和宿命,朝臣百官都紧紧盯着公主的德行,如若你休弃驸马,而你哥哥又准许,势必引起官员们的激烈批判。” 孟摘月赌气道:“那是我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因为这个骂我哥。” 董灵鹫道:“先帝喜食鱼肉,曾经夜中在禁内向御膳房索取,此事传出去后,京中内的鱼价飙升六倍,世家争相模仿,民生大受影响,市井为鱼价所苦。四年前属国进献了一斛珠,赐给了当时的淑妃,她用珍珠缝制彩羽衣,出席宫宴,一日之间,珍珠价格到了难以企及的地步,高门女子以持有一件珍珠彩衣为荣,奢侈成风。” 公主好像有些明白了。倘若女子可以休弃男子,朝中百官必定畏惧效仿,所以极力阻拦此事。 “那……那我和离不行吗?”孟摘月的声音渐渐弱下来。 “驸马同意和离吗?”董灵鹫问。 孟摘月面色更苦,喃喃道:“他怎么会同意,既然他有外室养着,儿臣也要相几个面首留在公主府。儿臣跟皇兄都是母后的孩子,他有后宫三千,儿臣却只能守着驸马一人,这怎么公平?” 她原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母后一定会训斥她,然而董灵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态度平和地道:“你知道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后来结局如何么?” 孟摘月不是没有受过教导,自然知道上一个豢养了三十多个面首的山阴公主,最后被皇太后手谕赐死在家中。她垂头丧气地道:“娘亲,你不会对盈盈不好的。” 董灵鹫叹了口气,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们俩的性子真是反过来了。” 孟诚空有三宫六院,可离了他的结发妻子“王姐姐”,便不愿意跟其他的女子有亲密交流,可他身为皇帝,开枝散叶是职责之一,因此屡屡被问及家事,烦不胜烦。孟摘月贵为公主,夫婿敬重,可三心二意,即便没有驸马豢养外室,再过个一年半载,她也会和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