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林莞没想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思想还挺前卫,连“情敌”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小姑娘“啪”地合上画册,一本正经:“因为莞莞你很漂亮啊,小徐哥哥每次来看你时,眼神好专注啊。” 汪林莞错愕一秒,“来看我?” “冬天嘛,你总是昏昏沉沉的,小徐哥哥每周都来a区啊。”nana答得理所当然,“每次来看你,那个大哥哥也会跟小徐哥哥一块。” 大抵是这种孩子在某方面敏锐的很,想到什么,nana一眨不眨地盯着汪林莞明艳的脸蛋,咦了声,说,“我突然发现那个哥哥来看你时,好像都会——” 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汪林莞没能听完,起身去应门,来的是nana的私人医生,叫温蒂。 好不容易找到小姑娘,温蒂长出口气,领回大半夜跑的没影的小姑娘,温蒂歉意款款地看向汪林莞,“sorry,打搅到你了吗?” “没关系。” 温蒂致歉后,牵着小姑娘的手,跟她道晚安。临走,小姑娘指了指重新被放在床上的画册,殷殷嘱咐,“那就拜托你啦!一定要亲手交给那个哥哥哦。” 汪林莞:“……” 既然答应了,也没有反悔的余地。综合徐从烨跟nana的信息,他们口中的应该是一个人。 徐从烨说他的室友再也不会来了,这个画册未必真能交到对方手里,她也不可能真为了一个小孩儿,满世界找她口中的大哥哥。 看来,还是交给院长保管比较妥帖。 葱白的手指搁在画册,想翻翻看nana口中的“大哥哥”,觉得不太厚道,又停住。 脑海里不期然回荡着nana口中那句—— 那个哥哥来看你时,好像会…… 会什么? 而且……一个陌生病友为什么要来看她? 出院那天,挪威下了好大的雪,落了雪的挪威俨然童话里的冰雪世界,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虽说下了雪,气温依旧维持在相对舒适的地步,不至于多冷。 手续早已办理好,她不太想兴师动众,更不想见到亲人后,好不容易压下的酸涩爆发。 强行阻止了汪楚宴那个爱女狂魔过来接她,只跟陆染白联系了,让他随便找个助理过来接她。 陆染白没说好,也没说不行,汪林莞早就习惯了这个表哥神秘莫测的做事风格,倒也没纠结。 行李一早就收拾好了,她本来也没什么东西,一个大号行李箱足够,nana让她转交的画册,原本是要交给院长,末了,被院长一句:“不太方便接手。”推辞掉了。 幸而留了个联系方式给她,汪林莞打定主意,等回国了,就跟这人联系,把画册转交给他。 停车场就设在疗养院门口,露台开放式的,大约是雪天,来探视的家属不多。 汪林莞拎着行李箱踽踽独行在去往停车场的小道上。 几个护工在清理积雪,道路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挪威槭,天冷,叶子落了满地,从金黄到焰红,再到枯棕,交相辉映在皑皑白雪中。 车来车往间,蓦地,一辆黑色奔驰g缓缓驶入眼帘。 汪林莞愣了下,脚步放缓,视线瞬间定格。 葱郁的挪威槭落了雪,青白斑驳。 隔着落了雪的小道,黑色奔驰大g停靠在路边。 汪林莞呼吸一紧,心跳刹那间骤停。 像是一瞬间回到了两年前跟苏潮相遇的那天。 那天也是下着雪,男人开着黑色奔驰g,吊儿郎当地抽着烟,耐心地在路边等她。 会是他吗? 心脏怦怦直跳,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心坎儿里跳出来,想去确认,双腿却像是灌了铅,怎样都无法挪动。 透明的指尖陷入掌心,刺痛感让她稍稍冷静。 不会的。 他再也不会想见她。 通电话时,他明明就在温时旁边,也从来没有回应过她。 她到底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 汪林莞眼眸低垂,微微哂笑,鼻尖无限酸涩,眼眶里隐隐有了湿润,她忙眨眨眼,不太想丢人地掉眼泪。 两年来的痛苦折磨,她都忍耐着一颗眼泪都没掉过,现在又算得了什么。 “咔嚓”,是车门开启的声音。 汪林莞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不断地敲打着敲打着。 雪地松软,来人脚步很轻,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的声音,她不敢抬头,不敢看他。 怕见到他不知所措,又怕不是他而跌入深渊。 来人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她呼吸急促,几欲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