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说,是因为那小孩儿很喜欢的一个大哥哥,长挺帅,人风趣幽默,一年总会在这儿待上几个月,就在令人郁闷的漫长的冬日。 极夜之下,本就很容易抑郁,对于她们这些特殊人群而言,那就是双倍buff。 汪林莞不清楚旁人有什么反应,她在漫漫冬日里,十有八九是不太清醒的状态。 莎拉笑言:“林,你不知道吧?nana是个超级颜控,温蒂做了多少努力都没能让她开口说话,被一个陌生帅哥给摆平了。” “可惜你那时总是昏昏欲睡,一天里清醒的时候也不多,没能见见。” 汪林莞惊讶:“这么灵?” “是呗。这小孩儿好逗,扯着人风衣,说让人等她长大后,给他当女朋友。” “……” 她对旁人的事情不感兴趣,碍于情面,敷衍地点点头,夸奖一番,“有抱负。” “诶,那小孩儿不是让你教她画画来着?” 汪林莞收了画笔,将画架挪到角落,“是有这么回事儿。” “今天倒是没来。”莎拉耸肩,“小孩儿最近在画她的大哥哥,我瞧了眼,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还挺像。” 天才跟疯子往往在一线之间徘徊,汪林莞带过那个小姑娘几天,确实挺有天赋,是颗好苗子。 只是这小孩儿从来不愿意画人物,比起人,明显是自然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她们口中那个所谓长得很帅的“大哥哥”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打破了这小孩儿极端固执的原则。 短暂失神间,听莎拉喟叹一声:“nana要出院了吧?院长说月底就有人来接,你呢,是不是也快了?” “大概。”汪林莞偏头看她,“你呢?” 莎拉耸耸肩,像是不在意,“我不出去了,这里挺好的。” “外面的世界我适应不了,与其被别人反复送过来,倒不如一直待着一了百了。” 不太想陷入这种伤感情绪,莎拉笑问:“你呢?也是被家人送进来的?” 从这小姑娘进疗养院,莎拉就很少见到她的朋友家人过来探望,别说探望,电话都没几个。 怎么想,这姑娘可能不受家人待见,扔过来后,就不再管了。 莎拉仍在发散思维,眼底不禁带了同情,然而下一秒,就听小姑娘笑意浅浅地回,“不啊,我自己丢我自个儿过来。” 理解她的言外之意后,莎拉先是一愣,冲她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 小姑娘眉眼弯弯,“过奖。” 两人闲聊一阵,不知怎的,又转到nana等待的那个“大帅比哥哥”。 大约总是听她们提起,久了,她不免好奇,问莎拉:“那人也住这儿?来探病?”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疗养院有规定,每年探视次数有限,且不可逗留,更别提过夜。 那人能在这块待上一整个冬天,要么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要么跟他们一样,也是病患。 “病友哦。”莎拉跟她一样好奇,“但他似乎只在冬天来,你说怪不怪?我也只见过他两次。” “个高腿长的超级大帅逼,荷尔蒙爆棚,笑起来真心苏断腿。”莎拉说,“就别说咱们院区的姐妹了,院长养的那只狗,见到他都叫得格外大声。” 汪林莞:“……” 这倒也不必。 但—— 这个描述…… 没由来地让她想起某人。 心跳猝不及防加速,汪林莞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雨后初霁,空气里充盈着香甜的青草香。 她不想多管闲事,诡异的是,末了,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那他今年会来吗?” 月底,做了最后一次测评,药早在几个月前已经停止使用,这次测评做完后,她的各项指标均显示正常,随时可以出院。 十月中旬,挪威下了第一场雪,沿海之地,温度因着海洋性气候,一年到头总是适宜的。 折好病号服,换了条喜欢的小裙子,对着镜子拢了拢长发,余光扫见镜子里的少女。 汪林莞涂了豆蔻的指尖稍顿,怔愣地望着镜子里的少女。 这两年她其实很少照镜子,毕竟,最初那会儿对药物不耐受,瘦得像一只鬼,丑得要命。 她那会儿就想啊,幸好没让他知道。 旁人还好,唯独是他,她希望自己留给那人的回忆,永远都是那个明艳的小姑娘。 可惜。 或许他根本不会在意了吧。 这会儿镜子里的少女,比之以往更添明媚,药物影响,她的个头停在了高中时的166,大约长时间不与人交际,乌黑的眼睛里漾着让她陌生的天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