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情绪在好转。 哪怕没好转,也不至于会做出非常极端的事情。 是因为见到了徐从烨的缘故吗? 跟他在国外时,被关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 那些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对方那个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惶惑不安。 问了,他什么都不说。 反而递了手机过来,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想知道?留个联系方式?” 她冷着脸:“不必。” “真不留?”他无所谓地收回手机,偏头看她,语调轻慢,“你状态很差你自己知道吗?” “?” 她不想听他鬼扯。 最近她明明觉得,自己状态好的不得了。 他合上书,“总感觉你下一秒就要变成——” 最后那两个字,他没说出口。 但她也猜到了,是想说她下一秒会变成“疯批”是吗? 他会知道,她一点都不意外。 被关在一起时,起初那段时间,她情绪一直不稳定,冷漠,厌世,逃避,自我嫌弃。 很多时候都会想着,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 某种意义上,也算一种解脱。 试图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自残行为,这人就一言不发地靠着墙上,静静地注视着她。 等她发泄完了,他还是那副很从容的样子,仿佛司空见惯。 后来有一次,他们难得和平相处,她那天发了高烧,睡得糊涂。 朦胧间,似乎有人脱了卫衣,套在她身上。 带着很清浅的少年气。 她躺在稻草上,烧得迷糊,眼睛半睁半阖,问他,“你为什么不逃?” “逃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不是伤己,就是伤人。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你不怕我伤害你?” 他直视着她,半晌,笑弯了眼,“你伤害我?” 上下打量她一阵,少年嗓音散散慢慢,带着捉摸不透的神秘,“你这才到哪儿?” 她愣了愣,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烧得迷糊,某方面却格外敏感,思忖片刻,她问:“你见过更严重的?” “大概吧。” 可能基于人道主义,念着她病得快挂了,他难得抛弃以往的冷嘲热讽,迟疑了许久,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眼睛被遮住时,黑暗之下,他的声音听着有些缥缈,“别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最不幸的。” 松开手掌时,他轻轻地笑,“这世上,比你可怜比你不幸的,多到出乎你的想象。” 停顿了下,他自嘲一笑,“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跟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讲这个。” “……” 她心想:你一个纸醉金迷的大少爷也没资格对我说这些吧。 但她病得别说跟他吵架,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了。 一瓶水被递过来时,他直勾勾盯着她,“喝不喝随你,我没兴趣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疯批。” “明天我得想法子离开这儿。”他仰躺在稻草上,咬着一根稻草玩儿,“哎,你病成这样要么就赶紧好起来,要么就闭眼躺平。” 单手撑着地面,他居高临下睨着她,额前的发丝微微荡漾,“别拖我后腿啊,大、小、姐。” “……” 后来他们得救了,知道这人是徐家的人后,她对他那句冷嘲热讽的“大小姐”深恶痛绝。 到底跟他发生过什么? 郁闷! 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记忆。 …… “想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