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戈接过去塞到了t恤里。 因着这个动作,他没法捧起碗,单手拿着碗往嘴里倒,周兮辞见状又去厨房给他拿了个勺子。 “谢谢。”陈临戈说。 周兮辞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临戈被她看得发毛:“怎么了?” 她坐姿有些豪放,右脚踩着凳子,胳膊搭在膝盖上,意有所指道:“你好客套啊。” 陈临戈拿勺子舀着粥往嘴里送,“客套是客套,礼貌是礼貌。” “……”周兮辞想把勺子从他嘴里给拽出来。 徐慈英烙完饼,端着碗从厨房出来,见陈临戈姿势异样,问了句:“小临胳膊怎么了?” “他量体温呢。”周兮辞接道。 “怎么了?” 周兮辞小声哔哔:“遭报应了呗。” 话音落,脑袋挨了一下,徐慈英怪道:“瞎说什么呢。” 陈临戈压着笑,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估计是昨晚睡觉忘记关窗户,被风吹冻着了。” 徐慈英关心道:“哎哟,这天气感冒了可不好受,你夹多久了,拿出来我看看。” 陈临戈下意识抬眼看向周兮辞,周兮辞轻挑下眉,夹了一筷子豇豆,“你看我做什么。” 说完,嘴里嚼得嘎嘣嘎嘣脆,见陈临戈摸出手机才说:“还有两分钟。” 陈临戈还看着她。 周兮辞一脸得意:“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他难得顺着她,“嗯。” 周兮辞上下掐着手指:“算的。” 陈临戈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你爱信不信。”周兮辞看透他了。 徐慈英在一旁笑道:“你就瞎胡说,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快吃你的饭,今天不要去训练了啊?” “不去了呀,下雨还怎么跑。”周兮辞埋头喝粥,掐着点开口:“两分钟到了,拿出来吧。” 陈临戈手从领口伸了进去,领子往下扯,露出一半锁骨,又白又好看,凹下去那一块像是能养鱼。 周兮辞看着他,三秒后挪开了视线。 徐慈英接过体温计,对着光看了看,“三十八度三,算低烧了,家里好像还有点药,等会吃完饭小辞你找一下。” “哦。”周兮辞胃口好,喝完粥又吃了块鸡蛋饼才放下筷子去找药。 “妈,上次那个退烧药吃完了啊。”周兮辞把药箱翻了一遍,只找到一个空盒,“999也没了。” “那你等会去买点。” 周兮辞不太乐意:“凭什么我去啊,生病的又不是我。” “那不然呢,让生病的人自己去买药?”徐慈英放下碗,“小临啊,阿姨今天要上班,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叫小辞帮你,别跟她客气,你们小时候关系那么好,以前小辞……” 眼见着徐慈英又要念叨起过去的事,周兮辞及时打断道:“妈——” “又怎么了?” “我去买药,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徐慈英看向陈临戈,他愣了下说:“不用了徐姨,等下我自己去买。” 说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低头打了个喷嚏。 周兮辞背对着餐桌蹲在电视机柜前,把药箱放回柜子里,起身说:“算了,我自己看着买了。” 徐慈英昨天是调休,接下来要连着上一周的班,周兮辞买完药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出门了。 陈临戈在厨房刷碗。 她把伞晾在阳台,拿着电水壶走了进去,陈临戈把水龙头拨到了她那一边,水声哗哗。 接满水,周兮辞插上电,看着他说:“药在桌上,吃多少怎么吃都写在药盒上。” “知道了。”陈临戈捧起三个碗,往底下一扣,沥干了水问也没问就准备直接往底下的柜子里放。 周兮辞拦了下:“碗不放那里了,放上边。” 她抬手拉开了顶上的柜子。 陈临戈也没说什么,抬手放了进去,又拧开水龙头洗抹布,周兮辞站在一旁,在哗哗的水声里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那会烟草厂还没倒闭,陈父陈母会比徐慈英夫妻俩忙一些,陈临戈有很长一段时间一日三餐都在周家。 有时周国成和徐慈英也加班,徐慈英会做好饭放在锅里,陈临戈带着周兮辞吃完饭后,就会踩着板凳把碗给刷了。 …… “我妈年纪大了腰不好,碗筷什么放在上面,好拿一点。”周兮辞看着他拧抹布的动作突然解释了一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