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逼到了这个地步。 方才钟妙背着苏怀瑾进来时,柳岐山险些以为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好在还有呼吸,仔细探查一番,体内的情况比柳岐山预料中好上许多。 断裂的筋脉与血管都已接过一回,虽说手法粗糙了些,但也勉强够用到伤势愈合。 至于体内本应有的邪气与怨念,也叫这位剑修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拔除,只要静静养上一阵子就能缓过气来,到时候再重接筋脉,叫这小子好好长一长记性。 魔君说过的话又在他脑中响起。 “若她愿意留下来帮你,必能使你得偿所愿。” 柳岐山自诩不是什么迂腐的人,这么些年光是为师尊置换筋脉就不知取了多少性命,但唯独对上钟妙的双眼时,却仿佛望到了师尊。 若他们也能有个女儿…… 因此再三踟蹰无法开口,以至犹豫到今日。 他见钟妙很是好奇的模样,低声问:“你很喜欢医术么?” 钟妙笑嘻嘻回头:“倒也没有,只是没想到柳先生有这样好的医术。” 柳岐山笑了笑:“不学医术也好,若是我当初学了剑术……”他换了话题,“我教你一招有意思的好不好?” 钟妙的眼睛亮了起来。 柳岐山取出人形木偶向她示意:“到了元婴,修士就能弃躯壳逃跑,或是做鬼修,或是夺舍,多年后卷土重来,实在麻烦得很。” 钟妙狠狠点头。 柳岐山笑道:“我听说你有很好的箭术?若你再遇上这样的情况,只需以灵力封住这个穴位,”他指了指,“就能将神魂封在体内,无论是烤是灼,他都逃不脱了。” 钟妙简直要双手鼓掌了。 为了确保她不记错位置,柳岐山直接将昏睡不醒的徒弟当作了演示,捻住其上的银针向下一扎,就听苏怀瑾睡梦中嗷的一声喊叫起来。 钟妙望着柳岐山毫无波澜的脸,深深为师兄将来的日子感到了担忧。 她小心弹了弹那枚银针,偏头向柳岐山笑道:“从前我听人说有一字之师,柳先生教我这么有用的法子,论理也是我师父了。” 这哪里算得上?哪里有化神期修士拜元婴期为师的? 柳岐山本就心中惭愧,正想拒绝,却听钟妙又笑着说了一句:“做徒弟的自然要为师父解忧,我听说师父一直在找人看一种绝症,或许我能治好呢?” 她的眼神清明温和,柳岐山却觉得仿佛被看穿了所有秘密。 钟妙微微笑着:“师父不必有所顾虑,这本就是我应做的事罢了。” 他望着钟妙,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一夜之间,中州上下皆披缟素。 世家刚与正清宗达成协议,哄得正清宗将秘宝拿出来寻人,未曾想人没寻着,自己的人手却死了大半。 且不是派去送死的那些筑基期弟子,全是元婴以上的精英! 若说元婴修士还能靠后续资源堆几个上来,脸面却是再找不回了。 当年围攻衍星楼的人手不少,数百年后许多都已不中用了回家养老。 这群人被有意分散在中州各处,本是为了避免被人追查,没料到这天机引竟用了这样狠绝的法子。烈火烧起来时,有几个胆小的当场打滚求饶,大喊什么“冤魂索命”。 不少人亲眼目睹当时的惨状,又因着牵扯甚广,一时拿不出什么统一口径,待回过神来,流言已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 还有些不要命的情报机构为了向顾客体现自己的消息灵通,竟直接将当年衍星楼旧事挖出来贩卖。 眼下风言风语传遍中州,世家与正清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奈何谈了几场都只是互相推诿。 世家指责正清宗办事不力,正清宗指责世家撤军迟缓,加上还被偷了个乾坤棋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