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但在两个大人眼里,明显是只开始生气炸毛的猫猫。 方直笑了一声,被钟妙一眼瞪回去。 钟妙怕徒弟走近了闻到自己身上血腥味,还没等他走到跟前便开口催促:“眼下夜已深了,阿昭有什么要紧事直接说便是。” 这样晚了,难道方直找师父又有什么要紧事吗? 顾昭心里又是一堵,垂眼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先生布置了一道实战作业,要我们亲身处理一次邪祟并汇报详情。” 钟妙唔了一声,育贤堂对弟子的教育一向趋于实战派,布置一两道处理邪祟的作业也算常事。 她自己念书的时候不肯落于人后,轮到给徒弟找任务目标也想找个像些样子的。 奈何钟妙的练气期实在太遥远了。 她天生善战,如今更是专往大凶之地钻,就算是近年去过最简单的死境,如果不是长于实战的元婴修士,折一二个进去也不算惊奇。 眼下叫她想出几个适合练气期的邪祟,简直比登天还难——谁能记得自己婴儿时是怎么喝奶的呢? 方直一见她那表情就知道是没想出来,当即笑道:“师姐怕是许久不关注中州势力,这有什么难的?不知师姐可曾听闻过那个名为蜉蝣的势力?兴起也有两百余年了,专做些情报生意,在下前些日子恰好从他们那儿得了个有意思的委托。” 钟妙接过卷轴神识一扫,当即拍板定下。 第二日,钟妙便带着徒弟启程景安城。 景安城隶属江南十九城,气候温暖湿润,又因靠近灵脉,花草茂盛,当地人多以养花为业,每年春季都举办万芳节吸引各地游人,得了个“春池”的雅号。 此地名义上是妙音坊的势力范围,不过奴大欺主,近年来与其他十八城一道隐隐有了想同妙音坊划清关系的意思。 钟妙同妙音坊的少坊主是打小做起的朋友,陆和铃不希望她掺合,她也懒得多生事端,干脆领着徒弟混在游人商贾之中一道搭了飞艇过去。 正逢早春时节,从半空中望去,整个景安城如同淹没在花海中一般,连空气中也氤氲着甜腻的香气。 钟妙打了个喷嚏,扯了块面纱将脸捂住。 一路走来,游人如织,一派太平盛世景象,如若不是他们暗中得了消息,实在难看出此处已深受邪祟困扰。 钟妙领着顾昭一路摸到了城主府后门,未等侍卫出声驱逐,直接掏出块中品灵石向他怀中一抛。 侍卫捻了捻,啧了一声:“就这点?哪来的回哪去吧。” 钟妙神色不变,又抛了块上品灵石过去。 她上前一步低声道:“这位小哥,天上来财也要伸手去接才是,现下有个发达的机会不知你听不听。” 那侍卫收了灵石,脸色虽还是倨傲,但到底没继续出言驱逐,只哼道:“哦?那你且说来听听。” 钟妙微微一笑:“听闻大公子近日睡得颇为不安,小道正是为此而来。” 不料那侍卫一听就变了脸色,竟当即抽刀劈来 顾昭面色微变,钟妙抬手,稳稳将刀刃捏在指尖。 她看着如拈花一般轻巧,神色也放松得很,那侍卫却觉得自己这一刀像是劈进了巨石中,任他如何使劲,仍是纹丝未动。 “怎么这样火气大,”钟妙笑道,“年轻人还是稳重些的好。” 这侍卫倒也是位能屈能伸的主,当下软了面色,求饶道:“竟不知仙长有这般神通,是小的有眼无珠,您稍等,稍等,小的这就向城主禀报。” 她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