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得这样快?胡长老心中嘀咕,不过也不妨事,此事本就不可能瞒过戒律堂。想来是兽苑那边的弟子提早发现了尸身,按照规矩,有弟子出了意外是应当知会各长老一声。 更何况就算真是怀疑到自己身上又如何,所谓死无对证,只要胡兆明一口咬死是那小子自己非要进兽苑,戒律堂顶多让他吃上些皮肉之苦,到底还是只能把人放了。 胡长老整了整衣袖,端起一派气度出门,对着为首的持节使睨了一眼,正想开口质问,就见那几位向一旁让开,露出空地上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胡长老惊疑不定地前行一步,又状似不忍地侧过头:“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呵斥道,“怎么?!育贤堂花了大价钱养你们,竟然连个弟子都看护不住吗?” 他心下暗恼,没想到胡兆明那小子做事做得这样不干净,也不知还有两个去了哪,但愿是被吃了个干净。 胡长老有心想弄清楚死的是哪个,装若无意转头又瞧了一眼。 看着是不是过高了些?似乎哪个都对不上,心中疑惑着,就见那团东西挣扎着翻过脸来 ——竟是他的族孙。 为首的持节使客客气气道:“胡兆明冒充持节使胁迫弟子,以长欺幼,意欲伤同修性命,数罪并罚,处两百鞭作退学处理。已处罚完毕,特向您告知。” 胡长老这下是真的面上失了颜色。 他没想到胡兆明竟能废物至此,不过是三个刚入门的弟子,没整治干净也就罢了,居然还叫人拿住送戒律堂。 但此事他万万不能认下,胡长老一甩袖子怒道:“血口喷人!你们戒律堂是要翻了天吗?竟敢拿着些捕风捉影的事往老夫的族孙身上扣!” 为首的持节使拱手道“不敢,不过按规矩办事,若无确凿证据又岂敢深夜叨唠长老?钟真君与诸位长老正于长老院等您,胡长老,请。”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 胡长老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他心知事情多半已败露,戒律堂一向独立于长老院外,从来只会按规矩办事,最是顽固不灵,恐怕今日真叫他们拿到了错处。 为首的持节使传完口谕便定定站在原地盯着他,两翼队伍一字排开,手俱摁在了剑上,竟是一副押解犯人的做派。 自从依附谢家以来,胡长老便再未在外受过这样的气,他本就多疑善妒,纵使旁人好好说话也能挑出十几个错来,如今叫人这样冷言冷语一激,更是怒火冲头。 他知道钟妙不懂规矩,却不料她竟敢将事情做得这样难看。 胡兆明就是再废物也是他的族孙,钟妙敢叫人这么光明正大地送来,不亚于向他脸上抽了个响亮的耳光。 黄口小儿竟敢轻狂至此! 他不愿再看上一眼,当即一扬袖子冲出门去,要找钟妙理论理论。 胡长老一腔怒火冲进长老院,诸位长老已到了个齐整,钟妙自然也在其中,正端着茶盏细细撇去茶沫,身旁坐着三个孩子——竟是一个也未死! 不仅未死,看着连伤得都有限,还有几位医修在旁开方子。 而他的族孙,胡长老闭了闭眼,他就是平日里将胡兆明作一条狗用,能这么可心的狗腿子也难有,他不信三个孩子能拿下一个高阶弟子,自然是钟妙动的狠手。 当下怒喝道:“钟妙小儿!你好大的胆子!” 钟妙端详着茶盏,仿佛要从这雨过天青的釉色中勘破什么大道。 胡长老气得肺炸,他早就看出钟妙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劳什子少山君,几个乡野之人吹捧吹捧,真就将自己当成个人物。 世家大族讲究颜面光彩,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