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秀秀看来,赵笠他们一家生活过得不算好,这倒可能是真的,但是要说赵笠经常家暴妻女,根本就不能信,在她眼里,这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谣言! 这时候,赵笠忽然问道:“我赵家的祠堂,到底是被谁霸占了?” 表叔公闻言,有些犹豫,像是不想回答赵笠的话,他安慰道:“现在你们能好好的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了,只是一个破祠堂而已,没了就没了,反正你们以后也很少回来的,别计较了!” 赵笠默默点头,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他明白表叔公的良苦用心,他是觉得自己哪怕知道了是谁干的,也照样没有本事去讨要回来,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表叔公家里并没有热水器,想要洗热水澡,还得自己烧水,吃过晚饭之后,收拾完东西,赵笠一家三口就开始蹲在灶台前生火。 这时候,表叔公忽然把谭秀秀喊进了房间,两人就站在房间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按理说父女俩相依为命多年,关系无比亲近,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才对。 “我已经决定了,等下就跟他们说!”表叔公深呼吸一口气,这么对谭秀秀说道。 “爸……”谭秀秀欲言又止,表叔公叹了口气,说道:“毕竟不是咱家的东西,我们只是负责保管而已!” “可是爸,我们明明就守了七年了,他们又不知道这东西在我们手里,我们不告诉他们,他们……” 表叔公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道:“摸着良心,你能读完大学,可都是多得了赵烈夫妇的恩惠,如果再昧了他们的东西,我们是要遭天谴的!” 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用破布包裹起来的四方柜子,一米多高的样子,但是体积并不大,表叔公走过去,将柜子上的破布掀开了,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柜子露出了真容。 并非真是什么家具类型的柜子,而是一只保险柜,哪怕经过了这么多年,这只保险柜依旧崭新如初,谭秀秀轻轻走过来,双手抚摸在保险柜上,脸上是满满的不舍。 “当初他们夫妇说,十年之内,如果赵笠能够浪子回头,就可以将这只柜子交给他,如果他死性不改,那么过了期限,这只柜子就归我们,并且不需要告诉赵笠真相!” 表叔公目光复杂,他看着眼前这只保险柜,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当初他们将柜子交给我,是用拖拉机拉过来的,非常的重,感觉起码得有六七百斤的样子……” 谭秀秀默默听着老爸的唠叨,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再也不看那个保险柜一眼,她对表叔公说道:“爸,等下就让我来说吧!” 表叔公点点头,然后略带愧疚的说道:“是爸没有本事,给不了你好生活,对不住了……” 谭秀秀摇摇头,然后一脸坚毅的说道:“我已经大学毕业出来了,等我到市里找到稳定的工作,就接您到市里去享福,咱们天天大鱼大肉,不耕地了!” 表叔公哈哈大笑,然后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欣慰道:“爸爸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只要以后你能过得好,那么爸爸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谭秀秀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里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武江大学法律系毕业的,她如今走的这条路,都是赵笠父母早就给她铺好了的,包括她读的初中、高中、大学,都是直接去学校报到就行,学费不用交,生活费每个月都有三十块钱,都是定期打进她的账户里的。 虽然这点钱是不够她用来补贴家用的,但是解决她在学校的伙食开支还是可以的,不然就凭表叔公这幅多病的身躯,什么都干不了,怎么有可能送她读完大学。 最开始的时候,谭秀秀并不明白赵烈夫妇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等到她慢慢长大,才终于醒悟了过来,原来安排自己读的法律学,目的仅仅就是为了帮赵笠守住这只保险柜而已。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按照别人铺好的路在走,让谭秀秀失去了人身自由,她心里难免会有怨气,但是回过头来看,她也不能怪赵笠的父母,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这辈子可能连读书识字的机会都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