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人有了些变化。以往虽然有时也控制不住会漏出火热的眼神,但到底还是会克制,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大胆。 她细白手指揪着胸前衣襟,布料轻薄,手指微微陷进去, 压出引人遐想的弧度。 大壮眼神一暗, 片刻,抬眸看着小美人:“我实在是压制不住心里的感激, 唐突了夫人,向您赔罪。” 他垂下头, 收敛眉宇间的锋芒,看起来又和以前的大壮没什么区别了。 乔沅狐疑地打量他,哼了一声:“报恩就报恩,脱我衣裳作甚?” 大壮无辜道:“夫人,我只是想伺候您更衣。” 他眼神瞥向一旁的木架,乔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见上头放着她今日要穿的衣裳。 难道她误会了? 乔沅脸颊发热,半晌憋出一句:“这不是你要做的事。” 虽然以前不知道被齐存帮着穿了多少次衣裳, 但眼前的大壮没有之前的记忆,乔沅在这样的目光下总有些羞涩。 大壮勾起的唇角慢慢放下。 他可以和夫人同桌而食,可以和夫人共处一室,但坦诚相对这种事,要是世间最亲密的男女才可以做的。 他一个下人,自然没有资格看到夫人冰姿雪清的身子。 之前孙越作梗,才有了他和夫人水榭里的意外,他本该恪守本分,余生慢慢品尝那一丝美妙就够了,竟然还敢肖想更多。 乔沅抓过一旁的衣裳,余光扫过他平静的面色,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惴惴不安。 仿佛被厚重云层遮住的天空,看起来风平浪静,却不知何时就会降下狂风骤雨。 半晌,她还是安慰道:“我这里没什么力气活,你干好新差事就行了。” 单纯的小美人,连男人的荤话都听不懂,让人更想抵在榻上,在她耳边说尽混账话,欣赏粉霞一点点漫上白玉般的脸颊。 齐存见她抱着衣裳不动,红着脸看他,识趣地转过身。 只是刚走出屏风,男人眼神就变了。 他实在是一个卑鄙的人。 善良的夫人给他提供一个机会,他却只想着恩将仇报。 如果一个普通的下人没有资格肖想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那他就一直往上爬。总有一天,他要把这轮皎洁的明月牢牢抓在手里。 * 乔沅换了衣裳出来,发现大壮已经离开了。 他这段时日似乎很忙,这次回来都是好不容易抽出的空闲。他也不嫌麻烦,只能待这么会儿功夫,大半时间还都用来看美人睡觉了。 乔沅不懂朝政,但齐存手底下都是信得过的人,且就算他失忆了,也不会被人轻易糊弄,因此乔沅对他的处境很是放心。 陪儿子用了早膳,乔沅收拾了下,去城东找乔母。 自从乔父签了和离书,乔母就从静水庵搬出来了,在城东买了座宅子,当作落脚地。 因为刚搬进去不久,宅子里还能看到下人搬着东西进进出出的身影。 和之前沉郁的模样比起来,乔母如今确实变了很多,最直观的就是她眼角眉梢的轻松,仿佛是放下了一件大事般。 她本就是端庄大气的长相,如今烦心事一了,整个人更是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我早该做决断的,白白浪费了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