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俩应得的,总之你俩现在状态都非常完美,继续保持,再接再厉,只剩三分之一了,咱们一口气拍完。”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 回到酒店,已经快零点。 明明今晚这场戏只有两分多钟,也没有ng重拍,却是进组将近两个月来,秦朗身心消耗最严重的一次。 但也有种如释重负。 整部影片虽然有好几段亲密戏,但真正的激情戏就只有这一段。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段都顺利拍过了,剩下的那就不算事了。 实际上剩下三分之一,也就最后两人分别时那场床戏,走的是温柔派,表达的是眷恋和不舍,跟情\欲没有关系,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了。 这样想着,秦朗痛痛快快睡了一觉。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外界的时局变化,好像与这安宁的金公馆小院毫不相关。 这是金世锦这两年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他不再感觉孤独,他连大烟也已经戒了,整个人容光焕发,是被他年轻的爱人所滋润。 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快乐是短暂的,林文恒还年轻,人生还有无限希望,自己却已经逐渐走向日暮,再过不了几年,他就会变老,他的爱人还会想如今这般爱自己吗? 色衰爱弛,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其实又何止是爱情。 他见过王朝没落,上海沦陷,昔日繁华的十里洋场变成明日黄花。所以盛大的美好的东西,最终都会走向消亡。 既然如此,又何必追求永恒? 尤其是在和一位日本朋友吃过饭后,他知道香港沦陷也是迟早的事。自己这小小的洋楼,大概也很快朝不保夕。 转眼已是1941年夏。 林文恒大学毕业,在金世锦的支持下,他申请到了英国大学的研究所。 金世锦告诉他,他先过去,待自己处理手中财物,再去英吉利与他会合。 林文恒不疑有他,对于他来说,金世锦是他的至爱之人,也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虽然,谈一辈子对这个年轻人来说,还有点太早。 随着林文恒的即将离开,也意味着这部戏的拍摄进入尾声。 “小宋小秦,准备好了吗?” 工作人员就位,李思年朝两个坐在床上酝酿情绪的演员喊道。 秦朗和宋墨一起比了个ok的手势。 其实不用准备,越拍到后面,秦朗就越与林文恒不分你我。金世锦让他先去英吉利时,他心里就总觉得有点其奇怪,然而对方说得有理有据,无非是分别三四个月,未来在一起的日子还长,没什么好担心的。 距离出发的日子越近,他心中就越不舍,除了不舍,还有没来由的不安。 然而在不舍,离别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 这是他离开的前一夜,想到明天早上就要登上去往英吉利的邮轮,他就不免郁郁寡欢。 洗过澡的两人靠坐在床上说着话别体己话,才说了一句,林文恒的眼泪便哗啦啦掉下来,将身旁的人揽进怀中,哑声道:“锦哥哥,我不想一个人走!” 金世锦抬头温柔地抚摸着年轻爱人的头,轻笑道:“阿恒这么大了,怎么还这样孩子气?莫非是一个人出洋害怕?” 林文恒摇头:“我不怕,我只是担心锦哥哥一个留在香港。我天天看报纸听电台,日本狼子野心,只怕不久就要占领香港,我怕锦哥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