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泪水中的双眸泛红湿润,凄然无助的神色如无声的子弹,她捶着,打着,踢着眼前人,却怎么都摆脱不了他的怀抱。 就像独自混沌于异国的每一日,夜夜梦境都是与他有关的人和事,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梦醒落寞,巨石阴云沉重压在心头,不得为解。 顾煜由她发泄,何该承受今天的巴掌指责,他无暇顾及自己青肿带印的面颊,抬起阚云开合实握拳的右手,解放她的手指,揉搓着掌心凹陷的指甲印,抚上那道没来得及看清的刃痕,“疼吗?” “我疼死了。”阚云开再难违背本心,她双臂环上顾煜的腰腹,埋首沉溺于日思夜想的怀抱,潸然泪下,抽泣断续诉说道,“顾煜,我疼死了……我想你……想宝……宝,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它。” 顾煜手掌贴在她的后脑,抚慰着掌下幽然泫泣的人,自责的人本应是他,“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情绪稍有缓和,顾煜牵着阚云开的手,通过层层安全检查,送她来到暂时由政府军管控的酒店,这里相对安全,条件较其他酒店也堪完善。 顾煜在前台开好房间,轻蹭着阚云开泛红的鼻头,“吃饭了吗?” 阚云开摇头,“没有。” “我先送你回房间。”顾煜接过行李箱,搂着人朝楼梯走去,“已经过了饭点,酒店不再提供餐食,我等下去商店给你买些面包和水回来。” 阚云开攥着他的衣摆,不想再分开,“我要和你一起。” “好。”不做无用的安全提醒,不到万不得已,顾煜也不想再与她分离。 放下行李,天色日晚,二人走至街角的商店。 局势动荡不安,货运飞机停航,造成物价极速上涨,一块没有健康安全认证的面包都卖出近两百元人民币的高价。 顾煜详尽留意食品生产日期与成分,选中几样吃食,站在物品稀疏的货架前,她问:“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没有了。” 顾煜结账拎着袋子与她并肩走出,阚云开问:“物价怎么涨得这么多,普通民众还能买得起吗?” “最近这边很乱,苏国大部分的生活物资用品都靠进口,多条国际货运航班已经停航,仅剩的这些物品还不知道能撑多久。”顾煜说,“现在能买到东西都该庆幸。” 战争波及,难民无家可归,夜晚到来,他们三五成群坐在街边,更有重伤昏迷不醒者,头缠灰尘遍布的绷带止血,手脚异位躺在木板上发出低浅的呻|吟哀嚎。 阚云开贴近顾煜,手指不安在他的掌心异动,顾煜问:“害怕?” 她低低“嗯”了声。 街上不宜久留,二人快步走回酒店,房门将才落锁,顾煜手中的塑料袋脱落,转身将人锁进怀中,带着思念、侵略以及爱意的吻扑面落下,吻在朝思暮想的软唇之上,不容人忽视拒绝的存在。 他的吻一向强势,陡然而来的唇吻如疾风过境,深情与炽热让人措手不及,阚云开唯有乖顺闭上潋滟带珠的双眸,理所当然地感受着,顺从本能地拥紧他,直到缺氧脱力,被他抱来床上。 黑夜里,肆无忌惮地表达痴狂的欲念与渴望,鼻息交换诉说。临门一脚,顾煜似吸血鬼般咬上阚云开的侧颈,隐忍着欲|火,停下了动作,唇鼻抵在她的锁骨处,急促|喘息着。 房间触目漆黑一团,苏国的月暗淡失了韵味颜色,他们探不清彼此的表情,唯有交错的气音告诉二人,这并非一场仅存于夜晚的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血肉之驱。 声线浸水般温和,意动被蓦然叫停,等不来更深的接触,阚云开问:“为什么停下?” 缓了许久,顾煜伏在她身前,急诊室外的鲜血场景被唤起,这样残酷无情的一幕永不能从记忆中抹去,他不允许阚云开再受伤害,隐忍生理与心理的强烈索求,他说:“没套,算了。” 第一次切实面对失子之痛,阚云开为自己在医院病房中的恶意不齿,那可是他们骨血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