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美女。 长久没有享受过自由惬意的生活,她在雨幕中肆意放空自我,感受孤寂而落寞的心跳。 雨势愈加热烈,倾盆而下的雨水挂在睫羽之间,短暂屏蔽视线,眼窝处掺杂着一丝咸腥的液体,她拭去面颊腮边悬挂的雨水,提步往公寓所在的街区走去。 研究所正要派人去纽约出差调研,封维是备选人员名单中合适的人选,碍着私人情感枷锁,他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前往。 处理完公事,封维开车来到阚云开的公寓,敲门却不见应声,他正准备拿出手机联系阚云开,房门从内打开。 阚云开虚睁着眼睛,昨夜淋雨太久,回家之后体温上升,逐渐发起高烧,她不想费事前往医院,在药箱中翻找出两粒退烧药,和水吞下,沉睡至封维敲门时,她还难分梦境现实。 封维拎着手中的披萨,换鞋进屋,担心说:“你都不问是谁就开门?” 阚云开面颊微红,脑袋昏沉不能思考,有气无力地说:“要杀要剐随便了。”她坐在床边,拉过枕头,重新躺回被窝,补充道,“你自己坐,我头疼再睡会。” 封维把披萨放在厨房,纵观这间屋子,哪里还有生气可言,酒瓶杯盏歪倒在茶几旁,燃尽的烟蒂堆满褐色碎纹烟灰缸,窗帘透过一寸光柱,其中蜉蝣静止不动,一同丧生在死寂的暗景之中。 方才在门口就觉阚云开面色不对,封维抚摸她的额头,触手如烧红的火炭般,热得烫手,“烧成这样,你不去医院?” 他扶着阚云开的肩,拉人起来,阚云开手臂环紧被子,虚弱挣扎反抗着,气若游丝地说:“我不去,太贵了。” 封维声调提高,当真发了火,“你真是脑子烧坏了,阚家的资产买下他全纽约的医院都绰绰有余,在乎这点看病钱?” 阚云开被封维半抱半拽地拖来医院,医生说如是情况,再不输液,怕是要演变成肺炎。 侧躺在输液床上,阚云开眉额间写满憔悴病症,急诊室刺眼孤白的灯光投影鼻翼眼角,衬得人颓然不堪。 封维拍下她易碎亏弱的模样,找出顾煜的微信,连同刚才在公寓拍摄的照片一起发给他。 主攻测谎多年,封维直觉顾煜有事隐瞒,具体是何,除了本人,无人知晓。 申大新学期开学,顾煜如期带队去大学执行帮助军训的任务。收到信息时,他正在操场上看学生列队正步。 看见那张照片,他如同被丢进滚烫的岩浆之中,彻骨的思念凌迟着他的血肉筋膜,愧疚、自责、无助将他的心脏反复蹂|躏践踏。 顾煜不是没有再给阚云开打过电话,相反,只要有片刻空闲时间,他都会反复拨打熟悉的号码,疯魔形成一种肌肉反射。 他想,万一她愿意开机听他再说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那张电话卡早已粉身碎骨,残骸已被掩埋于废墟之下,再寻不到踪迹。 每每被重复机械的声音拉回现实,痛心疾首不足为形容,从前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落寞,他甚至会一字一句听完那些烂熟于心的播报。 他伤人太深,活该落得云云下场。 手机被他捏在掌心,太过用力,机身弯折变形。 顾煜走到国关学院的办公楼下,康复的日子里,他常来这里接阚云开下班。 现在站在此处,他还能想起发生的点滴细节。 输液完毕,封维送阚云开回家,他从厨房中找出些许大米,煮了一小锅白粥端与她。 阚云开小口喝着滚烫的白粥,扁桃体发炎,嗓音低压含沙般粗粝,“你来这里做什么?” 封维打开凉透的披萨充饥,心疼又生气,“来看看你还活没活着。” 阚云开盘腿倚靠在抱枕上,无奈笑说:“那你白跑一趟,还用不着收尸。” “就这么躲一辈子?”封维擦去唇边指尖的酱汁,收拾干净茶几,拆开医生开具的退烧药,取出两粒递给她,肯定说,“你不是这样的性子。” “我为什么不能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