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床上,追出门,“我陪你去。” 王倩愣怔道:“你俩……” 阚云开一刻不停地跑向驻地医院,两个队长其中之一,对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消息。 无论是顾煜还是傅晋之,或者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她都不希望悲剧降临。 然而,作为道德动物,她竟发现自己的本性如此恶劣,有那么一刻,她希望那个人是傅晋之而不是顾煜。 邪恶不堪的念头转瞬即逝,同为血肉之躯,又怎能因为她的一己私欲而遭到扼杀? 医院外有人看守,他们没有相关证件,不能随意出入。 阚云开递上工作证,“同志,我是申大的老师,之前在驻地进行过相关工作,请你让我进去,我想知道刚才送来的伤者情况。” 卫兵公事公办,严肃说:“不好意思,没有命令我真的不能让你进去,况且伤者在抢救,你进去也不会知道什么。” 沟通无果,阚云开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无力地蹲在医院门口,她不信神佛,可又在此时希望求得庇佑,哪怕是以她的生命作为血引。 姚晓楠知道这时无论说什么,都抵不过顾煜平安无事对阚云开的安慰作用,她握住阚云开垂落身侧的手,渡着生气。 一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车上下来三个人,阚云开抬眼望去,看见傅晋之的一瞬,她的心如同苟延残喘的绝症病人被撤下氧气面罩那般,缺氧窒息。 她扶墙站起,不顾手心的擦伤,踉跄跑到傅晋之面前,“受伤的是顾煜吗?” 傅晋之唇角干涸泛白,生裂开好几道口子,血液凝固在创口表面,看起来十分疲惫,他闭了闭眼睛表示肯定。 “你带我进去好吗?”阚云开冷静自持,没有痛哭流涕,没有发疯质问,她交代姚晓楠先回酒店。 姚晓楠自知留在此处作用不大,听话离开。 傅晋之和卫兵沟通一番,带阚云开一起走进医院。 六队全员候在手术室外,紧盯门上那一盏游系生命的灯,无人发现阚云开的到来。 阚云开靠着墙壁,她失聪失言,怔望着匆忙步履下的污血,画面仿佛默片中磨人心结的桥段,她从没觉得红色像此刻这般令人厌恶。 那些未干的血液还带着温度。 她悲观地想,那应该是顾煜的血,他一定很痛吧。 李行侧身偶然瞥见阚云开无言站在廊边,他从隔壁储物间找出一瓶水递给她。 阚云开没有反应。 李行哑声说:“老大会没事的。” 嘶哑无助的语言打破手术室外的宁静,大家纷纷回头,几天前还在酒吧一起笑闹,不想片刻时光,时移势易,一切都变了。 许是注意到他们的目光,阚云开抬头相望,只从众人眼里读出一个关键词,抱歉。 她背脊靠墙,身心无力,缓缓滑落地面,坐在墙边。 张赫和龙子吟上前蹲在阚云开身边,搂了搂她的肩膀。 龙子吟几乎不能出声,三年前,在同一间手术室外,他长跪不起;三年后,他也不知如何面对队长的爱人,他恨自己没能及时发现窗里那人。 张赫接过李行手中的水瓶,拧开瓶盖递给她,“喝点吧,你这样他会心疼的。” 阚云开置若罔闻。 龙子吟生硬扯着喉咙,声音如同旧式录音机骤现故障,卡顿断续,语不成句,“想哭就哭,别憋着。” 手术过去近四个小时,天色逐渐暗沉,手术室外的那盏灯随之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陈晓跟在一旁,表情沉重,“你们谁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龙子吟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