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偶然一瞥,让暗流涌动的内心在涡旋中激荡,坚定意料之中被真心打败,可眼前孱弱病色的白玫瑰,让他质疑自我动机,甚至谴责自私的贪念举动。 他绝不忍心伤害她,无论折翅,还是断尾。 她难以接受,是唯一的症结。 阚云开眼珠微转,就在有睁眼趋势的时刻,顾煜滑向渊沿的思绪骤然回銮,他放手抽身离去,他怕自己的出现再次刺激到她,也实在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姿态去面对她,如迷失的晕羊般胆小逃离。 张赫奉命前来查看状况,他与顾煜擦肩而过,“老大,你到哪儿去?” 顾煜看了眼病房方向,说:“她醒了,你送她回去吧。” “诶,你……”张赫声断,他像是一出虐剧的旁观者,站在上帝视角,却分辨不清男女主为何总是彼此试探,相互折磨。 阚云开缓缓睁眼,她对这个病房并不陌生,像是昨天才离开,今天又回来般,心绪却截然不同。 桌上放着一杯温水,是顾煜适才晾好的。 张赫递上水杯,“醒了?” “嗯。”阚云开有气无力地回答,面色难看。 张赫拇指蹭着鼻尖,笨嘴拙舌道歉说:“对不起啊,我刚才……” 阚云开打断说:“他呢?他是不是刚才在这里?” 指腹鼻翼还留有熟悉的温度,昏沉之间,她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张赫说:“你们两到底要干什么啊?折磨着对方好玩吗?” 阚云开咽下喉间的温水,“他没事了吧?” “应该是没事了,你那同事真是王八蛋。”张赫在曾世庭面前不敢造次,腹诽许久,他补充说,“我说你胆子是真够大的,你不能仗着出事肯定有个疯子去救你,就无所顾忌吧。” 阚云开臊眉耷眼,“我是不是很烦人?” 张赫意识到话有不妥,“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阚云开放下水杯,弯腰系好鞋带,“走吧,我回去还要开会。” 之后的半个月,所有学者都投身调研工作,空暇时间寥寥无几,忙碌的生活似乎让阚云开短暂忘却不宁。 她的烟瘾越来越大,堕落放纵的气味自己都觉过分,她只能用搁置已久的香水来掩盖尼古丁浸染下的脆弱。 她如常工作,访问难民营,与当地学者交流,只是从来回避赵启,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见面交流。 闲时,阚云开查阅各种能治疗心理创伤的方法,而解决心魔最好的方法就是暴露治疗法,连科学都要她面对。 期间,封维电话联络她,碍于时差和信号,通话总是止于泛泛交流,阚云开也再未向他提起顾煜的事。 翌日,研讨会上,刘和负责安排下一阶段的研究任务,未来的一周时间,他们会在维和部队进行活动,与记者和电视台工作人员一起制作纪录片相关工作。 阚云开内心一揪,手指轻轻颤抖,握在指尖的钢笔滑落,墨汁溅在手掌沟壑,映出错落有致的掌纹,那深深浅浅的沟壑犹如此时忐忑不安的心。 会议结束,她敲响姚晓楠的房门,“晓楠,你知道这边哪里有卖酒的吗?”她想了想,又补充说,“烈的那种。” 借酒消愁是否愁更愁犹未可知,至少有想解决问题的心。 姚晓楠不多加问询,阚云开最近心神不宁,状态不佳,她全都看在眼里,“伏特加行吗?”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