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云开一时欣喜,“你叫我什么?不一直都叫阚小姐,如今直呼本名了?” 她熏醉笑时面颊两侧的红晕令人心醉失神,连顾煜自己都没意识到本能的心理变化。 阚云开跪坐在地上,明眸浅笑道:“队长,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她自答道:“做贼心虚。” “至少我现在,是‘阚云开’了吧。” 顾煜不说话,扶她坐在石路边的长椅上,半蹲在地,仔细探着她的脚踝,似用专注降低心跳速度,没注意到两人间人为刻意的距离缩进。 阚云开微倾身子,浅尝辄止的吻如柔风掠过,落在顾煜耳后。 夜色已深,江边日晚,行人不见,唯有对岸高楼灯光遥望呼应。 顾煜抬眸,一瞬坠入清潭般明媚的深眸,眼尾薄淡的红晕延绵扩散,愈加靠近的双唇不过毫厘之尺。 方才榕树下的车灯如幻影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顾煜眼皮轻颤,克制情|欲,偏转脸颊,膝盖遁地撑起,转身离去。 阚云开握住顾煜的手指,二人指腹皆是一抖,她说:“我都这样了,你真打算把我扔在这里啊?” 顾煜声音低哑,如蒸汽火车的鸣笛,“买冰袋。” 阚云开仰起微红的面颊,手指蹭着他的掌心,表情无辜透着畏惧道:“不行,万一你走这会变态出现了怎么办?我害怕。” 顾煜胸腔发闷,回握她的指尖安抚,似有似无地轻笑道:“说什么你都信?我真的再一次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拿出你和恐怖分子斗争的勇气,坐这等着。” 顾煜提步走向对面的药店,手掌触摸冰袋,冰冷的温度唤回渐行渐远的原则理智。 阚云开坐在长椅上,至少这一阶段她没有输,自得之时,一股记忆中让她窒息的味道顺风飘来,近在咫尺。 她跛脚站起,一颠一跛寻着气味来源摸索去。 她拨开修剪齐整的绿植,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躺在其后,口中吐着白沫。 “啊!” 听闻阚云开的尖叫声,顾煜长腿阔步疾速跑来。 阚云开瘫坐在地上,嘴唇青紫,肩膀难抑地颤抖。 顾煜扶她站起,独自上前查看那人的情况,两指置于颈动脉处,他说:“报警,这人毒品吸食过量。” 阚云开从大衣口袋中哆嗦拿出手机,她尽力说服自己冷静解锁,手指却怎么都不听使唤,腕部抖动,手机掉进草丛。 她蹲在草丛边,手臂伸进错综的枝干间去摸索手机的一瞬,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 刚才在喜宴上,她只顾着喝酒,胃中空荡无物,直到警察赶来,顾煜依旧抚着她的脊背,他拧开瓶盖递给她,“好些了吗?先喝点水,我和警察交代一下。” 军警一家,出勤民警见顾煜一身军装,顿感轻松,交流沟通专业无碍。 顾煜交代说:“事情就是这样,我朋友受到惊吓,脚部受伤,我可能不方便去派出所做笔录,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去部队找我就行。” 民警简单登记顾煜的信息,将军官证还给他,“好的,那姑娘感觉吓得不轻,你们先走吧,有事我再联系您。” 顾煜走来阚云开身边,阚云开反射性抬头,泪水尽是绝望,她抽泣说:“他死了吗?” 顾煜疑惑,“不知道,送医院了,应该没有。” 泪痕满面,被风吹过在脸颊留下浅淡的印迹,阚云开垂下眉梢,只一副潦倒面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