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颤抖,水瓶变形扭曲,离戒毒中心越近,抖得愈加厉害。 大巴停在戒毒中心门口,大家依次下车,那道铁门似心墙,禁闭了所有勇气,她面色铁青,眩晕感入疾风呼啸,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卷进深渊。 同行的同事见她这副模样,询问道:“阚老师,你还好吗?” 阚云开唇角抽动,生硬的笑容难以掩盖她内心极度的恐惧,紧张得不知如何开口。 同事安慰道:“别害怕,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可能会有些紧张,里面工作人员专业负责,不会有危险的。” 戒毒中心主任引导大部队来到会议室,介绍近期事例案件以及禁毒取得的成果,随后将教师分为不同的小组,由工作人员带领大家进行后续的义工服务。 主任看出阚云开的恐惧与抗拒,抚慰安排她做一些简单基础的准备工作,只需在远处围观即可。 让阚云开意外的是,戒毒中心有很多年龄尚小的孩子,他们大多因为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吸食毒品,生下来就有或轻或重的毒瘾。 孩子们不知“毒”为何物,天真烂漫的笑容落在阚云开眼里只有辛酸和痛心。 那年,她比他们大不了多少。 恍神间,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顾煜。 顾煜陪着那群小孩子做游戏,脸上不时浮现温柔的笑容,状态前所未有的放松,与阚云开认识的他判若两人。 阚云开倚靠在墙边,脸色相较之前有所好转,面上恢复了些许血色,主任关心她的情况,走来她身边关心问:“好点吗?” “好很多。”阚云开微笑点头,她朝顾煜看去,问:“主任,那位先生经常来这里吗?感觉孩子们和他很熟悉。” 主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你说顾煜呀,他只要在申城,每个月都会来做义工,孩子们非常喜欢他。” 阚云开问:“他很喜欢孩子吗?” “大约是吧,我猜他会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主任好奇问,“你们认识吗?” 阚云开指尖相抵,合实握拳,拇指嵌进掌心,怔愣片刻,她说:“见过几次。” “顾煜是个有心人,这些年他给戒毒中心捐了很多钱,也做了许多。”主任补充说,“你坐在这里休息吧,我先去忙。” 阚云开肩胛抵着墙面,背部硌得生疼,凝视顾煜和那群孩子的身影,她想,是她自私了。 顾煜转过身,看见站在不远处发呆的阚云开,点头示意,出于礼貌,他摸了摸身边男孩的头,朝她走来。 大约是被孩子缠了太久,顾煜额间冒出细碎的汗珠,他问:“阚小姐也来这里做义工?” 阚云开从包中拿出纸巾递给他,想是遇见算得上相熟并且救过自己性命的男人,她心里戒备放下不少,玩笑道:“总不能是来戒毒的吧。” 顾煜勾起唇角,清浅地微笑载在那对若隐若现的梨涡间,如山间清泉涧溪流动,温和带走不安,他的笑更是如此。 “让开,快让开!”戒毒中心的工作人员冲阚云开和顾煜大喊。 阚云开还没反应过来,顾煜扣着她的肩膀,转身将人带进怀里,压向后侧,她骤然飞扬的发丝扫过顾煜的脖颈。 工作人员几乎是擦着顾煜的背夺步而去。 待阚云开缓神,下意识朝着人群看去,救护车前的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抽搐,衣服浸满鲜血的人,那人毒瘾发作,幻觉使其自残而不知。 阚云开整理多时的情绪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击碎,她神色惨淡,胃里翻江倒海,崩溃再也藏不住。 阚云开仓皇失措地撇开顾煜的手,磕磕绊绊踉跄扑扶向身侧的老槐树,曲背干呕。 顾煜看到这番景象,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尝试让她好受一点,他拧开手边的矿泉水递给她漱口。 情绪压抑,食欲不振,阚云开早上本就没吃早餐,现下身心双重折磨,她觉得天转地移,身体好似被灌了铅般后坠。 顾煜眼疾手快,侧身曲膝搂住阚云开的腰,她才不至跌落在地。 许久没有发病,阚云开自以为忘却那些磨人的瞬间,可当心魔在眼前肆虐,错乱的呼吸、异常的心跳、灼人的胃酸还是熟悉到令人窒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