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针心思灵敏,知道她欲言又止,想问什么。 “殿下站在外头,没有进来过,听着您昏迷中唤了十几声宋公子,您的心衣奴婢给您收起来折好了。” 辽袖放下梳子,压了压眼底神色。 她唤宋公子的时候,让他听到了吗? 后半夜下了场春雨,沿着琉璃瓦脉络淅淅沥沥往下坠。 辽袖鼻尖嗅到香气,身子像猛然往下坠一样,从梦中惊醒。 一抬眼望着华丽的宫殿,恍恍惚惚,竟然以为还是在上辈子,住在新帝给她修筑的宫殿里头。 每回下春雨的时候,她浑身骨头泛酸,新帝无论政事忙到多晚,都会风尘仆仆赶回来,掀开被子跟她一起睡。 她一睁眼,见到文凤真坐在对面的黄花梨椅子上,吓了一跳。 辽袖糊涂了!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陛下……” “陛下?”文凤真挑眉,淡淡一笑。 辽袖这才回过神,冷汗涔涔,心知自己喊错了,立刻改口。 “殿下……您来做什么,这不合适!” 文凤真站起身,一步步走过来。 辽袖坐在柔软大床,极力掩饰畏惧还是被看出端倪,脖颈迫不得已仰直了望着他。 辽袖这才发现,文凤真脸色苍白,明显气血不足。 也是,他吃了两颗红丸,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呢? 这个人哪怕生病了也不安分,他还嫌被针对得不够么! 辽袖开口:“殿下,骊珠已经还给您了,您不要再戏弄我了!” 文凤真的手搭在床柱,抚弄着床柱上的雕花,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心惊胆跳。 上辈子新帝就是如此,一面欺负她的时候,一面用手背垫在她脑袋上,防止她的脑袋一又一下撞到床柱。 每回新帝的手背都会泛红一大片。 “不疼吧。”新帝吮了吮她的唇角。 少女气色红润,脸颊生嫩,又气又怕地盯着他。 …… 辽袖回想起脑袋上垫着的那只手背,他那只撞出泛红的手背,警惕地将身子往后贴了贴。 文凤真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盯着她。 “我方才觉得自己快死了,我死了也是因你而死,做鬼也要来找你。” “方才疼得厉害,我就想到……辽姑娘,你体弱多病,下春雨的时候骨头会酸疼,冬日的时候冻得手脚冰凉,有时候不高兴了心口会疼,一定比我还疼。” 他俯过身,漂亮的凤眸盯着她,长睫几乎扫到她脸上,软榻陷了陷。 他生得很好看,越凑近越动人心魄,淡淡甜梨香气缭绕不散。 高挺鼻梁都快戳到她柔软的脸颊,文凤真轻声问她。 “辽姑娘,心口为什么会疼。” 辽袖微湿的乌发贴着腰身,红绸寝衣领子微张,无需多大力气便能撕开,露出底下香腻皮肤。 她别过头,咬紧银牙。 “与你何干!” 文凤真眼眸微亮,嘴角翘起顽劣的一笑,天真无辜的样子。 “你是我派马车接回来的人,我不服气行不行。” 方才云针给她洗澡换衣裳,顺便给她的嘴唇涂了淡淡膏脂,莹莹玉润,浑然天成。 透出唇瓣原本健康的肉粉色,只是显得更加饱满柔润。 文凤真齿间微痒,不知道咬一口是什么滋味。 似是不够,他视线无声偏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嘴唇。 指腹染上绯色唇脂,在她颈窝刮了两下。 很过分地将唇脂抹在她颈窝,一片片可疑的潮红,像是被人用力亲出来似的。 辽袖气得浑身颤抖,正要站起来,他将指腹放在自己唇瓣,斯斯文文,弄干净剩余的唇脂。 文凤真从怀中举起她的订亲请帖。 “辽姑娘,你之前救我一命,我接了你的订亲请帖,这回我救了你,你又要如何答谢。” 辽袖蹙了蹙秀气的眉头,眼睫紧闭,挂着潮湿的怒气,看起来有些懵。 “殿下,我的订亲宴压根儿就不欢迎你,您还没明白,整个京城没有人盼着您来,您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若是真有傲气,便不该来。” 她不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