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开冷淡的讽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真是好看得要命,让人不由自主歪了心思,又逼自己板正过来。 她已经够怕他了。 他不能把她吓跑了。 “没碰你呢。” 文凤真摊开手,看着是副笑面,笑意却极冷。 辽袖心尖一颤,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上辈子他也是这般,让她戴小兔子面具,他自己则戴着黑螭面具,被迫坐在他大腿上,困囿在龙袍间。 “殿下,我该走了。” 她生硬地咬出几个字,冷汗却顺着细腻的脖颈,流淌进凌乱的衣领,露出一角光洁的颈窝。 辽袖鼓起勇气,一手取下小兔子面具,一手推开他的手臂,从椅子上站起来。 “殿下……您不要再戏弄我了!” 话音未落,她被按回了椅子。 他的力气极大,只用了三分力气便将她瘦弱的身子按下,霸道的侵略性,让人红了脸死活挣脱不开。 文凤真双手按住她肩头,面无表情,凑近了,不由自主被她的脖颈吸引。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下移,滑过她的腰带,敲了敲她的大腿。 “坐好。”他嗓音低哑。 怕他?躲他? 辽袖攥紧了小手,抬起屁股往旁边挪了一下,悄悄抬眸。 她一字一句:“想必殿下也知道,我与宋公子就要订亲了,您的骊珠,我实在用不上,我也不愿收除了我未婚夫之外的东西,您拿回去吧……” 文凤真的眼瞳像盏名贵的琉璃灯,熠熠生辉。在夜色中紧迫地盯着她。 这是在激怒他吗?连这把刀也不要了。 他记得在梦里,她缠着自己说想玩玩骊珠。 这把刀确实漂亮华贵,她用骊珠来削木雕,用得甚是顺手。 文凤真起身,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 “未婚夫?” 他的神情晦暗不明,压低眼皮,探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脂。 带着怒气,薄温将她的唇脂微微融化,愈发诱人。 “回床上去,那里软些。” 她脑中轰然一下子炸懵了。 他将她扔在锦衾薄被里,干净的拇指放下帷幔。 “殿……” 她面红耳赤,紧张得磕磕绊绊,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利索,硬着头皮掐上他的胳膊。 文凤真睨了她一眼。 ”辽姑娘,外面太危险了。” “等我解决了事情,咱们坐马车一块儿回去。” 他盯着她,真是个笨人。上回去首辅府,就被算计得死死的。 这回进宫,还不知道这场火是给谁放的吗? 她差点就死在火里了。 宫里的局面变幻莫测,她真的知道她要面临怎样的怪物吗? 红纱帐,烛火昏黄。 辽袖剧烈的喘息尚未平复,睁着一双大眼眸,因陌生的危机感颤栗,愈发显得可怜了。 “殿下,我不明白您到底想做什么,我对您一点心思都没有,请您不要再做一些令人……困扰的事情了。” 她本想说令人厌倦,一眼瞥见他的冰块儿脸,不由自主小了声音。 何必执迷不悟,何必自欺欺人,难道真的要她告诉他真相吗? 良久,文凤真笑了笑,扯开笑颜,被她盯得没办法了。 她那副样子真是冷淡至极啊。 文凤真一声轻笑:“本王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背过身,笑意顿时收敛,瞟了云针一眼,让人压力很大。 “既然你执意要出去,云针,照顾好你家姑娘。” 云针低头,在暗影中静静应了一声:“是。” 辽袖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她要赶紧去见老祖宗了。 * 文凤真坐在轿辇上,出了熏香密阁,一路往泰德宫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