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眼下她竟然挡在了他身前 辽袖唇色发白,有些手足无措,后背出了汗,酒的后劲太大!她身子渐渐烧了起来。 辽袖失神间,宁王伸出一双手,将她稳稳扶住。 他一直盯着她,少女胳膊纤瘦明晰,脸蛋又小,一双乌瞳蕴藉湿润,让人有种莫名的怜惜,嗅了嗅她衣襟内蔓延的香气……还有酒气。 “见过宁——” 辽袖松开手,嘴唇颤着,刚想行礼,眼前的人却俯身下去。 众人诧异地瞧见,金尊玉贵的宁王殿下,竟然替她拾起濡湿的裙摆,拂了拂碎雪,一点也不在意旁人。 宁王眼眸微抬,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在她耳边轻声一句。 “辽姑娘,不会让你嫁给他。” 嫁给谁,岐世子吗?辽袖心生疑惑。 他一面说,一面眼眸轻转,看向的……竟然是二楼扶栏旁的文凤真。 文凤真捏着酒盏,暗影下眼睫倾覆,不辨情绪。 辽袖回了宴席,热意汹涌而至,她平静地咬紧嘴唇,不可抑制头脑发胀,她这是怎么了?从前喝酒也没有这般难受。 倏然,门外炸开一声惊呼。 “出事啦,有刺客!” 众人慌乱起身,揎攘出门,竟然是宁王殿下遇刺了!一只长箭扎透了他半边手掌,箭矢还在颤动。 是方才他给她拂雪的那只手。 这可是皇后省亲宴,宁王贵为皇后嫡出,谁敢行刺他? 宁王弯腰捂着手,鲜血直流,冷冽的眉峰蹙起,抬头望向前头,目光阴冷,杀气骤升。 绿梅投下一片影子,文凤真和一批高官子弟走出来,面带从容笑意,手中拿着弓箭。 “不是刺客,大家稍安勿躁。”文凤真斯文地翘起嘴角。 他抬起双手,极其谦逊有礼,淡淡道:“误会误会,本王技艺不精,射错了。” 谁都忘不了文风真少年时的嚣张,比起如今更胜百倍,那时候他肆无忌惮,用鞋将三品大官的儿子脸都碾烂了,如今他伪装得儒雅随和,眼下不知为何,又突然犯脾气了。 众人瞧见他那副傲慢可恶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哦。”宁王扬起嘴角,带了一丝戾气。 宁王身后的侍卫立刻拔刀上前,白虎庞大的身躯冲上来,不断发出威胁的低吼,文凤真身后的世家子也上前,两拨人剑拔弩张。 对峙间,一名世家子抬了抬下巴,态度嚣张。 “想做什么你们!” 文凤真一抬指,制止了这群跋扈的世家子。 “郑山啊,你们怎可如此无礼。” 文凤真转过头,嘴角携了无辜的笑意:“本王原是射着玩玩儿,不想误伤了宁王殿下,一切罪责担在本王身上。” 宁王直起身,笑不及眼底,寒冽胜冰。 “都退后,淮王殿下误伤而已!” 侍卫愤愤不平,淮王那副样子分明就是故意的,这可是狠狠参奏他的好机会,他伤的可是龙子贵体!够他喝一壶的了。 宁王不言不语,鲜血在雪地滴落,他面无愠色。 重生回来,他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文凤真一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 他转过头,望向了人群中清丽脱俗的少女。 辽袖面色泛白,紧张得攥紧掌心,烟眉淡笼,面颊洇出天然的粉色,这副担心的小模样,也是极好看的, 他忽然就觉得不疼了,冲她笑了一下,让她安心。 生于皇家,父皇冷漠寡恩,从未尽过一日父子之情,母后端重严厉,一心苛促他成为明君。 前世大雪纷飞,他万箭攒心死于城楼下,恍觉一生所得温暖,只是她给他披的一件敝体之袍。 她以为只见过他一回,其实每次出入淮王府,与淮王明争暗斗时,他总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明媚日光中,她抱着小猫荡秋千,纤瘦的小腿上下晃荡,灵动又天真,或许……心里有她很多年了。 这回,他绝不会再让她沦为文凤真的笼中雀。 宴席间有人献上数匹宝马,小辈们牵了去马场。 辽袖性子安静,不爱说话,老奴给她牵来一匹修长威武的紫骏。 她踌躇着不敢上马,却耐不住众位贵女的催促起哄,心想走一圈便罢了,她一咬牙,小心翼翼地上马。 文凤真眼帘微抬,少女单薄的身躯,在健硕的马背上摇摇欲坠,小腿纤白细直,微风拂动繁复衣裙,摇曳生丽,后脖颈被天光晒出薄红。 她马术不精,小心笨拙的模样却惹人怜爱,握着缰绳一点儿也不敢松开,让人不禁想在她背后,握着她柔嫩的腕子帮她。 马场横生变故,辽袖的马失控了,高仰前蹄,一阵疾驰如冷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