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张打乱列开,一人翻一张,看开牌点数大小定输赢,纯粹的运气。 其中唯一一张特殊花纹的骨牌——白虎,抽到则胜。 文凤真随意翻了张牌,竟然一眼未看,掷出去,稳稳落在桌面,磕出清脆响声。 凤眸微掀,只落在她一人身上,意味深长。 只手遮天的男人懒散等待,精致的眉眼间,沁着迫人的威严。 辽袖面上处变不惊,小心翼翼地摸了一张骨牌。 她试探地抬起眼眸,见到他携了笑意,迅速收敛眸光,思忖着他究竟什么意思。 辽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啪嗒”一滴冷汗自下巴打落,目光下移,瞥到自己的牌面,别慌,要稳定心神,她抽到了一张好牌。 冯祥尖锐的嗓子响起:“开牌——” 辽袖睫毛一颤,双手撑在桌面,瞳光乱晃,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他的点数不多不少,刚好比她大一点,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像故意设计! 冯祥验了牌,眉开眼笑:“殿下赢了,是殿下赢了!” 老奴兴奋地举高了手,黑压压的人群立刻爆发欢呼,聒噪至极。 文凤真的面色却冷下来,他睨了辽袖一眼,见她身子虚弱,小脸惨白,险些站不住了。 文凤真忽然扔了骨牌,厉喝一声。 “乱吵什么!” 冯祥冷不防遭了这一下,满室顿时安静,噤若寒蝉,冯祥尴尬极了,掂量着殿下的脸色,为何他赢了,却不大高兴呢。 文凤真轻轻喊了一声。 “辽姑娘,本王觉得你有勇无谋,甚有意思,本王为你加个采头,一万两银子,你不是缺钱吗?”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反应过来后,立即引发更大的喧哗。 茶楼一片喝彩声,沸腾成了一锅粥,一万两银子,寻常人家够吃一辈子,四海茶楼一天下来的流水恐怕也没这么多,着实一场豪赌!全都红着眼看向少女。 一万两银子?对于辽袖来说是个庞大陌生的字眼。 她对银钱不通,前世很小就跟了文凤真,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使过银子,但是她明白,这笔钱可以让她立刻盘下想要的铺子,可以立即出府,不必节衣缩食,拮据羞涩。 可是……可是……这绝非好心,而是某种诱哄她滑落深渊的饴糖,她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辽袖攥紧了指尖,嗓音虚弱:“我没有筹码了。” “无妨。” 文凤真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他站起身,金线绣制的五爪蟒愈发显得狰狞,衬得他面如冠玉,峻拔明洁。 一步步走过来,一把摘过太阿脖颈上的金项圈。 金镶翡翠的项圈,“哗啦”一声重重扔在地上。 华贵冰凉的金翠,打得颤颤,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激动归激动,没人敢喊出声,口干舌燥,都在等待着什么。 文凤真转过身,坐回椅子。 “我说过,我跟你赌,不要钱。”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一只脚踩上桌角,云淡风轻地摊开一只手。 “你输了,药能拿走,只是——” 他嘴角牵起一丝弧度,忽然抬指向她,所有的目光一齐聚在她身上! “人得留下。” 她留下?他要对她做什么? 辽袖往后踉跄了几步,紧紧盯着那只地上的金镶翡翠,他扔在她脚下……是什么意思,吓唬他吗?明晃晃地告诉她,倘若输了,这个玩意儿就是她的了吗? 她就得被迫束手就擒,再次乖乖戴上镣铐,沦为床笫间的玩物吗? 输的下场是什么!她能承受吗? 少女极力忍着忐忑,逼退眼角水汽,她不能哭,不能再在他面前露怯儿了,唇瓣已被牙齿咬得几乎沁血。 辽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心神,要镇定…… 前世今生的文凤真重合在一块儿,她心神颤栗,年轻帝王一只手按着她的软腰,另一手托着她的下巴颏儿,用力咬着她的脖颈,霸占她的软香,温热逡巡。 “输了就得认罚,你还差一件,要朕提醒吗?” 他贪婪地占有她每一寸皮肤,喃喃:“你单纯得让朕不忍心骗你了。” “袖袖,知道为什么朕每次都能赢你吗?” “因为——” 琥珀色瞳仁轻转,瞥向貌美的少女,嘴角微翘,笑容恶劣极了!一字一句极轻,蟒蛇般纠缠到窒息。 “朕出千了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