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静瑶如若未闻,伸手掏出一只小瓷瓶,她把小瓷瓶在里正身上晃了晃,一团淡黄色的药粉便洒进了里正的脖梗子。 嗯,没错,这个里正很不是东西,明知老李媳妇被方裁缝欺负,他不但不管,而且没有上报飞鱼卫,更另华静瑶生气的是,这个老东西居然还可怜起老李来了。 那个可怜的小媳妇死后,里正非但没有报官,反而还振振有辞,华大小姐恨不能揍他个半身不遂,所以给他用点痒药过分吗? 不过分。 因此,华大小姐好整以暇地看着里正死去活来,里正几次三番说他还有消息,华大小姐都没理他。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眼看里正快要疯魔了,华大小姐这才懒洋洋地给里正解去了身上的药性。 “说吧。”华静瑶凉凉地说道。 大冷天,里正里外的衣裳全都让汗湿透了,凉嗖嗖的,裤裆里也是凉的,也不知啥时,他已经失禁了。 里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女侠,女大王,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别再给我洒那玩意了行吗?” “嗯,我先听听,若是你还说些没用的,我这里药有的是。” 说着,华大小姐掏出一拉溜五只瓷瓶,站成一排,看得里正差点晕过去。 华大小姐的痒药是用大坛子装的,这五只小瓷瓶算啥啊,家里有的是。 “老李媳妇死后不久,有一天晚上,有个年轻人来家里找过我,他说是老李媳妇的娘家人,来打听老李媳妇的事。我实话实说,说她是投河自尽的,那年轻人却说老李回通州时,和娘家人说媳妇是跟着野男人跑的,让娘家要么赔钱,要么赔人。听我说那女人已经自尽了,那年轻人很生气,说要去找老李算帐。我当时担心出事,还跟着一起去了,可是老李没在家,那年轻人扑了个空,然后就走了。结果老李便一直没有回来,反倒是牙行的人带人来看房了,我们这才知道,老李已经把房子和铺子全都委托给牙行了,又过了没几天,新的住户搬进来,老李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他欠了很多赌债,八成是跑路了,也有人说曾听老李说过,他想离开京城回老家。” 华静瑶问道:“那个娘家人有没有说他姓甚名谁,和老李媳妇是什么亲戚?” 里正摇摇头,道:“他没说,不过我知道老李媳妇是姓乔,和老李一样都是通州人,老李的原配就是她的长姐。” “其他的呢,老方的女儿你见过吗,她住在这里时,发生过什么事吗?”华静瑶问道。 “老方的女儿啊,小时候见过,那时方大娘偶尔带着她出来,后来长大了,就没有见到了” 里正说到这里,忽然一拍大腿,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说起来吧,那就是醉话,按理说不应当真,可我当时听着挺膈应。” “醉话也是话,说吧。”华静瑶说道。 “那老方可能是知道我帮着飞鱼卫盯着他,所以隔三差五,就买些酒肉过来陪我吃吃喝喝,对了,这不算是行贿啊,那些酒肉也不是我一个人吃的,老方也跟着一起吃了。” 华静瑶嗯了一声,示意里正继续说下去。 “有一次老方来我这里喝酒,我们两人全都多喝了几杯,我问他女儿订亲了没有,他说没有,我又问是不是想给女儿招婿,毕竟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膝下没有儿子。老方居然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冲我说道,养这么大哪能便宜外人,自己留着用多好啊。我当时听着挺膈应,便没有再问,后来一想,他可能是喝多了说的醉话,便也没当回事。”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位年轻男子常来找那个方氏?”华静瑶问道。 “年轻男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方把闺女看得那叫一个紧,我就在这儿住着,连他闺女长大以后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何况是外面的人。” 回到书铺里,史丙说道:“姑娘,小的去趟通州吧。” 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来的是沈逍。 沈逍是从诏狱回来的,他把一份口供交给了华静瑶。 这是华静琮二次提审后的口供。 华静瑶看得非常仔细,这一次的口供远没有上次的笔灿莲花,就是很生硬的那种供词。 果然,主审的人不一样了,这口供的风格也不同了。 华静琮交待,他与方氏并非是在街上相识的,且,他是先认识方裁缝,后认识方氏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