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到地方了。 按照约定,沈逍进去,华静瑶则继续留在马车上。 等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就说今天有喜事吧,果然有贵客。” 华静瑶弯起眼睛,这是巩六啊。 她撩起车帘,探出半个身子和巩六打招呼。 巩六一身大红箭袖,披着暗红斗篷,花枝招展得只大锦鸡。 “你来找我啊,怎么不进去?”自从进了腊月,巩六就被祖母带在身边应付那些认识不认识的亲戚和故旧,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出来玩了。 华静瑶指指缝在素服上的麻布,道:“有孝在身。” 巩六恍然大悟,说道:“节哀顺便,不过你别难过,等到过完年,我和张十二就能出去玩了,到时我们去找你。” 清远伯府的那些烂事,如今京城里没有不知道的,巩六不想让华静瑶尴尬,岔开话题问道:“那你怎么还专程来找我啊,让我给我带个信,我想法子出来便是了。” 华静瑶还真不是来找他的,可是事关飞鱼卫,即使裴涣和保住如今就在巩家,巩六恐怕也不知道,华静瑶自是更不能提起。 她只好说道:“我是和沈逍一起来的,他已经进去了,我不方便,就留在车里了。” “啊?你不是来找我的啊!”巩六很受伤害,都怪祖母,这阵子不让他出去,他都不知道华大小姐居然和沈逍的关系这么好了。 他们不是冤家吗? 华静瑶哭笑不得,索性压低声音说道:“我和他在查案,不是顺天府的案子,是巩侯那边的。” 最后那句话真是有用,巩六果然不再多话了。 若是顺天府的案子,他还能打听打听,可这是他大伯父那边的案子,借他胆子他也不敢。 两人正在说说笑笑,沈逍从里面出来了,看到沈逍,巩六便大声对华静瑶说道:“我家福建那边的大掌柜,带来了很多好玩的物件,我挑了几样,让人给你送到家里去。” 华静瑶笑着谢过,沈逍走过来,看也没看巩六,抬腿便要上车,巩六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说道:“沈四,你怎么没骑马?” 沈逍转过头来,一双黑幽幽的眸子,看着巩六抓在他衣袖上的那只手,巩六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松开了衣袖,沈逍一言不发上了马车。 华静瑶冲着巩六挥挥手:“走了,改天再叙。” 巩六扁扁嘴,没精打采:“改天再叙。” 嘤嘤嘤,他被无视了,他要让祖母赔偿损失。 车厢里的气压低沉,沈逍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清凛之气。 小艾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华静瑶可不怕,和沈逍在一起,难道还能指望他来活跃气氛吗? “裴涣是个怎样的人?”华静瑶问道。 沈逍略一思忖,说道:“冷静、机敏、圆滑难以捉摸。” “资料上显示他十二岁时拜师,十四岁入行,十二岁之前的事却没有记录,莫非他在十二岁时,就已经是飞鱼卫了?”活了两世,华静瑶从未见过年纪这么小的飞鱼卫,即使是子袭父职,也是在十五岁之后入职。 沈逍没有否认,他道:“你听说过展辉吗?” 华静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是却又想不起来了,便摇了摇头,问道:“展辉和裴涣有关系吗?” 沈逍也猜到她可能并不知道,十来岁的小姑娘,对于朝堂上的事应该没有兴趣吧。 “展辉是裴涣的父亲,裴涣是展辉的遗腹子。” “啊?那他为何会姓裴?”华静瑶不解地问道。 “展辉的祖父名叫展二鹏,是德宗皇帝的肱骨之臣,展家一直受皇家厚待,我父亲、巩清和展辉三人,从小就认识,展辉和巩清的关系更好一些,展辉先巩清几年进了飞鱼卫,二十年前朝廷取缔无为道时,展辉时任北司镇抚,就是现在刘镇抚的这个位置,王墨林及四大长老之死,展辉是首功。展辉的妻子是杭州人,两人是自幼定的亲事,婚后多年膝下无出,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