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译苏看着楼延钧顶着那张冰山脸,大言不惭地说出一句,“有点疼。” 姜译苏:“……” * 汪瑭是第二天就到苏水镇。 他风尘仆仆地下了马车,向人打听了汪氏药铺后,便径直寻过来。 路过一胭脂铺时。 “盈儿啊,你这胭脂可真好用。怎么不多做点,分点到邻镇上卖。准能大赚呢。好些外头的姑娘都托我买呢。” “江娘,那么多就做不过来了。” 回话的人声音轻柔带笑,很是悦耳好听。 汪瑭转头,正好就从打开的铺子窗扇看到里头的人,一身桔色绣花裙,乌黑发鬓簪着花,耳垂小巧,笑容亲切,如春风拂面,周身仿若一同亮堂了起来。 汪瑭刚开始是被那句“盈儿”的称呼给吸引过去的,而后则是被女子谪仙般的容貌。 汪瑭看怔了眼,直到人离开了窗扇能看见的位置,才脸红心跳地收回眼。装作无事的,走入旁边的汪氏草药铺。 * 汪娘正在算算盘,见到一穿着布衫,背着包袱的男子进来。 来人看见汪娘后,拱手笑喊了一声“姑母”。 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身量不算高大,但面容清秀,斯斯文文的读书样子。——就是汪娘那个较真的侄儿汪瑭。 认出了人后,算盘珠子一声脆响。 汪娘手抖了下。 汪娘没想到人竟然来这么快,她还没想好怎么给人解释“汪盈”的事。 正巧布衣铺的秋婶子走了进来:“汪娘,问问你们盈儿,桥西员外的儿子这几天能下床了,还想同人见一面,看看她有没有时间。” 秋婶子说着,眼扫到了汪瑭身上。“这是?” 汪瑭拱拱手。“在下柳州汪家的长子汪瑭,此番来我姑母家做客。” 秋婶子高兴:“哎呀,盈儿的兄长可不是?你可得帮你妹妹好好挑挑看,夫婿的人选可不能马虎,我看桥西员外的儿子就很好……” 汪娘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赶紧找了个话将秋婶子打发走。 汪瑭:“姑母,什么叫盈盈在这?” * 里屋内。 听了汪娘的解释,汪瑭的眉皱起。“怎么行?让其他人盗用盈儿的身份,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都不知道,万一用盈儿的身份做坏事,那不是毁我们盈盈的清誉吗!” 汪瑭义正言辞:“绝对不可以,没有商量的余地,姑母,还请你让那姑娘迅速改回自己的身份。” 汪娘:“人都在苏水镇生活了这么久,大家都这么称呼她,你一时让她转,她怎么在苏水镇待下?而且桑枝是个好姑娘,绝对不会用盈儿的名字做坏事的。” 汪瑭面色严肃:“她既然有自己的名字怎么不用?姑母,这就是您的不对,当初我爹收留您,他要是知道您让一个外人假用了盈盈的身份,您让他心里作何而想?” 两人在里屋的争执许久。 外头的桑枝垂眸惴惴不安。汪娘的烦恼前几日桑枝也听翠秀提起过一两句。 庭院里干活的三人驻足而看。 那么一点距离,对耳力极好的几人来说,交谈的内容都一清二楚。 姜译苏冷笑:“正好,我们念念趁早离了这地方,趁早能跟我们回去。” 铁木:“就是,我们小姐才不稀罕。” 楼延钧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门忽然从里打开。 汪瑭拧眉而出,然后看见了门口的人。 正是他在胭脂铺外看见的姑娘。 汪瑭愣了下。 桑枝因忧虑,一双柳眉蹙起,此刻柔媚如水的眼微微湿润,不安地看着人。 “公子,我很抱歉用了令妹的身份。只是,我现在无法马上就走,能在宽限几日行吗……” 汪瑭眼都移不开了。 近距离的对视格外有冲击力。 听不清眼前人说什么,汪瑭一股血气从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