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人是谁?”冷冽的声音询问。 方辉哆哆嗦嗦回答:“我……我不知道,解槿没告诉我。” “一问三不知。”男人声音陡然冷了好几度。 “不……不……我想想,让我再想想!”方辉六神无主,一股尿意袭来,他努力忍住大庭广众尿裤子的冲动,大脑飞速运转。 “哦哦,对!她检查出怀孕那天说她在新闻上看见了她爱人的死讯,我当时特意查了一下,那天最大的新闻就是数名特种兵在追捕毒枭行动中牺牲,她……她爱人应该是当兵的。” “明天这个时间,把解槿的遗物带过来,包括被你妻子霸占的东西。”那道男音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方辉闻言频频点头,讲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被反剪的手渐渐恢复知觉,制住他的人和气场强大的男人早已消失无踪,空荡荡的巷子里光线灰暗,阴森可怖,方辉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冲回出租屋。 十八年了,终于有人找上门了,为了解槿。 方辉突然有种该来的真的来了的落定感,惶恐中夹杂着果然不出意料的荒唐,他一直隐隐有种预感,解槿身份不简单,与她相关的人迟早会来找她。 次日,方辉畏畏缩缩出现在巷子里,左顾右盼,始终没见到人,后背突然被冰冷的东西抵住,脑子骤然空白,该……该不会是枪吧?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解槿难道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吗? 方辉止不住胡思乱想,甚至猜测解槿是□□大佬的女儿,喜欢上当兵的,所以家里才不同意,逼得解槿远走他乡,否则普通有钱人家的女儿有必要像解槿那样把身份捂得严严实实吗? “东西呢?” 方辉听出身后人是昨天制住他,并掰断他一根手指的男人,颤颤巍巍举起手中的袋子,“这……这个。” 男人接过打开看了眼,“就这点?” 显然不相信。 唾沫艰难吞咽,方辉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当然不止这点,但周慧萍是个醋坛子,见不得家里留着解槿的东西,能扔的全扔了,能卖钱的全卖了,这些还是他偷偷摸摸留下来做念想的。 “嗯……嗯,别的……被我婆娘卖了。”方辉底气不足。 “我家老板吩咐,如果拿不出东西,就等价偿还。”冰冷的物件往前进了一分。 方辉扑通跪了下去,“大哥饶命!饶命啊!” 高大壮实的男人着实没料到方辉会闹这一出,无语地看着朝空无一人的前方猛磕头的方辉,一脚把他踹趴下,“费什么话,别想糊弄过去,解槿的遗物包括她留给你的珠宝首饰值多少钱,我家老板心里有数,留给你的抚养费就不必还了,虽然你没怎么照顾她的孩子,但你也算帮过解槿。” 欠赌场的两百万尚且没着落,另一笔巨额欠款重重砸下来,方辉头晕目眩,恨极了周慧萍,要不是周慧萍哄骗他拿解槿的钱做彩礼,拿解槿的首饰做五金,卖掉解槿的遗物,虐待解槿的孩子,他哪会落到这番田地! —— “我找人根据方辉说的时间锁定了几个怀疑对象。”席亭舟指着几张照片道。 这几人中,有一个人是方星泉的生父。 方星泉一一看过去,他们全是在那场行动中牺牲的烈士,年纪轻轻,最大的不过而立之年,无论是谁,都是值得敬佩的英雄。 他的父母不是纪家夫妻那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不是方辉夫妻那样贪得无厌的市侩小人,他的母亲坚韧,他的父亲英勇,他们相知相爱,自己是带着爱降生的。 “真好。”方星泉喃喃自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