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间,从未改变。 席亭舟这里成了他无法攻占的高地,他想法设法,死皮赖脸黏上席亭舟,无论如何,自己是席亭舟亲外甥,席亭舟能拿自己怎么着。 他以为这次,他终于可以战胜方星泉,可席亭舟却冷漠地告诉他,699不算什么。 纪鑫仿佛被人从山巅抛下,猎猎冷风刺骨,近乎要贯穿他的身体。 如果把他换成方星泉呢? 席亭舟仍会这么说吗? 无边的嫉妒,令纪鑫的心如同千万只虫蚁啃噬。 席亭舟觉得自己该好好和纪鑫这个外甥谈谈,他平时和纪鑫接触的时间很少,头一次知道纪鑫身边的朋友居然这样看待方星泉,人以群分,方星泉内心是否也这么认为? “当年抱错之事,纪煊和纪鑫同样是受害者,别再让我听到你们胡乱嚼舌根。”席亭舟眉目凌厉,纪鑫的同学们个个像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 他们哪敢忤逆席亭舟的意思,接连点头附和,“是是是,席董说得对,我们再也不敢了。” 纪鑫的拳头越攥越紧,胸口大幅度起伏,身子微微颤抖,他舅舅居然说纪煊和他一样是受害者? 纪煊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偷!如若没有他,自己前十五年哪会受尽穷苦折磨,那时纪煊在做什么?他正住着自己的房子,叫着自己父母爸妈,被他们疼爱着,锦衣玉食,万人拥簇。 世上哪有这么安逸的受害者,这件事的受害者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席亭舟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由于席亭舟到来,纪鑫的朋友们被请了出去,然后眼睁睁看着保洁人员进入包厢打扫卫生,手持消毒液为屋子边边角角消毒。 他们家境优渥,打小含着金汤匙出生,这番举动完全明晃晃地打他们脸,纪鑫面色铁青,上牙齿咬紧下唇,留下血印子。 会所经理恭敬上前对他们说,席董帮他们开了别的包厢,已经提前结过账,让他们随便玩。 众人难堪的脸色由阴转晴,这事儿如果换作旁人做,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小姐们断然不会买账,但对方是席亭舟诶,席亭舟为自己买过单,说出去多有面子。 经理松了口气,小声告诉依然低气压的纪鑫,“纪少爷,席董请您过去。” 原本没消气的纪鑫闻言,身子打从灵魂深处发颤,他仰慕舅舅,敬畏舅舅,同时也害怕舅舅。 席亭舟不可能对他动手,但直面席亭舟审视时,却比遭受皮-肉之苦更为煎熬。 纪鑫嘴唇泛白,手指蹭了蹭裤缝边,低垂脑袋,不敢抬头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安静坐在那里,沉黑的眼眸静默无声,散发出的威压却令他胆寒。 “小……小舅舅……”纪鑫艰难开口。 “知道错了吗?”席亭舟问。 纪鑫如同受到惊吓的猫,猛地缩紧肩膀,“知……知道。” “我不该贸然借用您的名义,使用您的包厢。” “抬头。”席亭舟看不惯纪鑫畏畏缩缩的模样,毫无男子气概。 纪鑫慢吞吞抬头,眼神始终闪躲,席亭舟眉头紧皱,脑中闪过少年或乖巧,或狡黠的模样。 即使生活艰难困苦,少年依旧坚韧努力,从不自怨自艾。 与之相比,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纪鑫实在逊色太多。 席亭舟揉揉眉心,“提前告知我一声,我难道会吝啬到拒绝你的请求吗?” 纪鑫低头不语,他心里确实这么认为。 “今天我若是碰巧带人过来谈生意呢?”席亭舟问一句,纪鑫的脑袋埋得更深。 席亭舟颇为失望地注视纪鑫,他虽然和大姐一家关系平平,但不过分的要求,他基本会满足他们,然而他们似乎并未察觉。 空气倏然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好半晌,席亭舟开口:“你对纪煊有意见?” 纪鑫身子一僵,不清楚席亭舟为什么要问他这个。 “哑巴了?”席亭舟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