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看了众人一眼止住。 旁边一阵笑声,谈三老爷高声道:“……无妨无妨,太女送这棋来,就是要给外祖父下棋玩乐的嘛……自家人,倒也不必总高高供奉着……用旧了更无妨了,太女和娘娘自会送新的来……来,拿下来拿下来,没事没事……你们瞧瞧这棋子触手温润,这雕工……”便有一群人簇拥着他,将那副棋捧下来,小心翼翼安放在一边罗汉床的小几上,谈老太爷满面红光地坐下来,和燕南王府长史开始对弈。 游卫南直起身来,笑看铁慈一眼,指尖将那扇袋一撩,撩向铁慈脸上,“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吴兄,后会有期啊。” 扇袋携着脂粉香气扑向铁慈的脸。 铁慈眼也不眨,噗地吹出一口气。 扇袋给吹得翻了个跟斗落地。 游卫南不以为杵,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哈哈大笑,也不理会掉落的扇袋,转头去和谈老太爷告辞。 那边便赶紧闹哄哄地站起身来,众人七嘴八舌地表示殷切,游卫南却并不多理会,只微微笑着,随意点着头,快步穿过人群往厅堂外去了。 这边秦参议看着扇袋落地,下意识伸手捡起,快步走上几步,想要借着给游卫南还扇袋的机会,再攀附交谈几句。 却见已经走到楼梯口的游卫南忽然回身,看了一眼他手中扇袋,秦参议忙道:“游大人,您的扇袋……” 游卫南唇角笑意忽然一收,那一张亲切娇嫩的娃娃脸忽然便显得森冷,秦参议一呆,游卫南已经淡淡道:“扔了。” 秦参议愕然,还没反应过来,游卫南的随从已经上前一步,近乎粗暴地从他手中夺过扇袋,抬手一抛,准准地抛进侍女捧着的漱盂中。 游卫南又嫌弃地看了一眼秦参议的手,一言不发,转身下楼。 那些随从浩浩荡荡地跟下去。 四面的人看过来,目光复杂,秦参议尴尬地立在屋中,涨红了脸,半天才呐呐地道:“……那扇袋是方才掉地上脏了,不是嫌我手脏……” 旁观众人便善解人意地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秦参议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铁慈在一边挑起眉毛,心想游卫南这做派,真是温柔的嚣张啊。 她见这边也没她什么事了,便准备下楼,因为秦参议堵在必经之路上,她只得侧身要从他身边走过,微微碰着了他的臂膀。 正在发呆的秦参议被这一碰醒过神来,正看见铁慈低着头要走,此刻见铁慈,他便不由自主想起方才的羞辱,继而想起这羞辱正是因为眼前这个边疆僻野的小官造成的,顿时心头火起,恶念横生,猛地一肘子便拐了出去,喝道:“哪来的没眼色的贱种!滚开!” 铁慈猝不及防,此刻屋子里挤,她又不能用瞬移,被这一肘子拐得身子向后一歪,似乎撞到了桌角,哗然一声,伴随着众人惊叫,什么东西哗啦落了一地。 “皇太女赐的棋子砸啦!” 一声大叫,众人如遇瘟疫急急退开,罗汉床上,谈老太爷勃然起身。 “谁!谁撞翻了棋盘!” 秦参议霍然转身,指住了铁慈,“是他!我看见他在人群中乱挤,才撞翻棋盘的!” 谈三老爷急急挤过人群,指着铁慈喝道:“这是太女赐的宫廷御用之物!你竟然砸了棋盘!快点过来捡!跪下来捡!” 谈老太爷一双怒眼盯住了铁慈,神情忽然一怔,脸上掠过一丝恍惚之色,但寿礼被毁的怒火很快盖过了这一瞬的熟悉感,他沉下脸,怒道:“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东西!过来请罪!” 谈四老爷手肘撑在膝盖上细细看那些棋子,忽然阴沉沉地道:“捡什么捡,已经坏了!” 谈家人大惊,急忙上前查看,果然有一颗棋子已经裂了一角。 众人哗然,皇太女所赐之物差不多就是御赐,御赐之物当众损坏,严重起来是要问罪的。 谈老太爷胸口起伏,几次粗重呼吸之后,蓦然抬手指着铁慈,“混账东西,竟敢撞裂太女所赐,拿下!” 东西已经毁坏,虽说是这个小子撞翻了棋枰,但起因是老三为了炫耀,把寿礼从供案之上请下来才导致的,而这事儿一出,必然议论纷纷,传到太女耳中就不好了。 立时有一群家丁扑了过来。 人影一闪,丹霜赤雪出现在楼梯口,原本两人被留在楼下,现在楼上的喧哗已经惊动了所有人。 不等铁慈出手,白影一闪,丹霜已经到了人群正中,抬手一抖,腰带化为软鞭,一鞭下去,家丁带翻一片,地板上啪声脆响,浮尘腾起,棋子儿齐齐翻个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