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伤势不知如何,我们本该左右护卫。” 众人都不想在这阴惨惨的地方再停留,都连声附和。随着绣衣使主一起离去。 阴风从冰面上刮过,大战后的战场如万尸坑。 一具尸首半跪在地,张大的嘴还凝固着临死前的呼号。 尸首之下,相依偎的两具尸首忽然动了。 慕容翊缓缓起身,艰难地扶起铁慈。 月色下他脸色苍白,比身后那具尸首脸色还难看几分。 他松开了一直贴在铁慈后心的手,摸了摸她的体温脉搏,稍稍舒一口气,往后跌坐下去,正坐在尸首身上,他也无所谓,胳膊往人家腿上一架,道:“兄弟,实在累了,借个腿儿。” 然后他解开了掌心的袋子,那是绣衣使主落给他的,从里面掏出一颗药丸。 药丸浑金色,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是闻一口便让人精神振奋的那种气息。 药丸只有一颗,不是绣衣使主小气,而是这药本就珍稀,便是他外公那样的财力人脉,也没能得几颗,这一颗还是当初他特地留在绣衣使主身上随时备用的。 慕容翊想也没想,就把药塞进铁慈嘴里。 铁慈却牙关紧咬,慕容翊笑一声,道:“这是防着谁呢?”低下头,压上她的唇。 唇下触感冰冷,他心中一恸,眼底掠过阴鸷之色,干脆舌尖微挑,撬开她的齿关。 舌尖灵活地缠绕上来,将药丸推入她的咽喉,却还不肯放开,寻着她的舌尖,细细吸吮。 他吻得并不急色贪婪,反而细腻而慎重,一厘一分,用舌尖丈量过属于她的微微甜美,他的鼻尖轻轻压着她的鼻尖,连每声呼吸听来都响在心上,如同天籁。 因为知道,这毫无芥蒂相聚的时刻也许短暂,每过一刻便少一刻;这唇齿相触的接近如此珍贵,过了今日也许再一日便永远无缘。 北地的风刮面生寒,彼此相触之地却温暖湿润,他一寸寸地向她索取,便如身在万丈冰封雪林,却昂首向着杨柳春风的南岸,向南,永远向南。 脸颊上微微的痒,那是她的睫毛在微微翕动,药力发散,她快要醒来。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唇,同时也松开了再次贴在她后心的手。 他的脸色越发白,白到近乎透明,能看见鬓侧淡淡的蓝色血管,眉目却因此显得越发浓丽,眸子像吸了这夜的黑浓,沉冷深邃如渊。 若此刻铁慈睁开眼睛,才知道容蔚也不是慕容翊,辽东十八王子,冰雪为神,而黑夜是他的眼眸。 小包里还有铁扇。他被擒后,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铁扇这样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给他留下,簪子是因为束发必须,而且仔细查验过确实就是个普通簪子,才给他留下了。 铁扇这么敏感的东西,也不知道绣衣使主是怎么能拿出来的。 他用铁扇一划,冰面破裂,他抱着铁慈落入冰层之下,落下时还把借腿给他的大兄弟拖过来,挡住了裂缝。 大兄弟半跪在裂缝之上,张嘴呼号,似乎在控诉某人的无良。 这里是冰瀑转折落层之处,因此留下了小小的空间,仅能供两人藏身,还很容易滑下去。 慕容翊坐在靠外的边缘,伸腿挡住了铁慈,以免地面有水她滑下去。然后开始剥她的黄金甲。 黄金甲看似沉重,其实却算轻便,若非加了那么多改装,应该还能更轻一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