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耀过,空气中噼啪连响。 像炸开了无数的油锅。 “咔嚓。”一声。 一道裂缝闪电般出现在她脚下,眨眼便裂出一道长长的沟! 最前面的士兵眼底露出骇然之色。 怎么可能! 更糟的是,无数人一浪一浪地滑下来,形成的震动,加快了裂缝的崩碎,转眼之间,细细的一条缝便成了尺许的沟。 黄金甲的身影已经不在原地。 但是辽东军无人注意这点,最前面的士兵们已经大吼起来,“停!停!” 他们慌忙地去拿滑橇旁配备的用作刹车的钎子,但哪里还来得及。 滑橇触及裂缝,卡住的卡住,翻倒的翻倒,速度太快的劣势此刻显现,没有人来得及收势,前头的还没爬起来,后续的已经撞上来,砰砰和惨叫之声不绝,无数辽东士兵如一层一层撞上沙滩的海浪,翻叠在一起,而且眼看着还有越撞越多的趋势。 大乾士兵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大好机会,早已挺枪狂奔而上,两方士兵连一句喊话都没有,就宛如两道巨潮轰然碰撞在了一起。 辽东士兵最前面的被撞压在了最底下,此刻被大乾士兵手起刀落砍瓜切菜,这些士兵日常冰雪上训练已成常态,反应也很快,立即用武器干脆击碎身下碎冰,坠入冰沟,给后头撞上来的士兵清除障碍,后头的士兵驾着滑橇直接撞入大乾士兵阵中。 大乾士兵阵后,狄一苇拉开面罩,浅色的眼眸毫无感情,“长枪队,准备!” 最前头的大乾士兵冲上,蹲成三排,长枪斜斜向前,对准了冲下来的辽东士兵。密密麻麻像长了一地青黑色的芦苇。 辽东士兵虽然失了先机,但天性凶悍,对着长枪之林,没人停下,箭一般地射下来。 一手执盾,一手长刀齐齐扬起如雪杨林。 此刻就看辽东的刀快,还是大乾的枪硬。 大乾士兵有些紧张。 头顶冲下携风带雪的辽东士兵给人很大的压迫感,而他们的枪是新换的,人数也不多,区区三层枪阵防御,完全没有信心能够挡住如洪流一般倾泻而下的辽东兵。 但是他们不能退,这次是诱敌之计,这支看起来人数并不多的军队里,有他们的指挥使,还有皇太女。 辽东士兵的脸越来越近,他们的盾牌看起来十分坚固,而他们的扁扁长刀也分外闪亮,比自己的青蓝色枪尖看起来锋利很多,风将那些人的脸扯得扁平凶恶,充满杀机。 没人发声,也没人退后,只不过握紧了手中枪。 不过一霎之间。 轰然相撞。 一切像是默片。 默片里发生了所有人想不到的事。 盾牌触及枪尖的那一瞬间,就像刀遇上了纸糊的盾,盾牌瞬间被撕碎,那些青蓝色的枪尖像被下了魔咒,轻松地穿透两寸厚的盾牌,再穿透盾牌后的士兵头颅,穿过坚硬的头骨,刺入第二个人的眉心,从他的后脑穿出,射入第三个人的咽喉。 一枪。 红红白白炸开如霓虹,在青蓝色的枪尖上方层层铺开。 借着无与伦比的锋利和巨大的冲力,一枪便穿透了滑橇上的三人建制。 瞬间冰沟上方穿透了无数巨大的人体糖葫芦。 冰沟裂缝被鲜血渗透,成了一片深红琉璃。 冰瀑上下,都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辽东士兵震骇,大乾士兵也没好多少。 很多人甚至茫然地去摸那枪尖,想看看那枪尖是不是被下了巫术。 辽东士兵则在揉眼睛,不敢相信战场上怎么忽然出现这种杀器。 只有狄一苇的声音,依旧沉稳平静,“杀!” 士气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