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碗筷,塞到铁慈怀里,笑道:“赶紧拿走你的吃饭家伙,小心真给孙师傅砸了。” 旁边有人一边嚼一边含糊地道:“砸了也活该,孙师傅可是我飘海上这么多年,遇上的手艺最好的厨子,轮到他瞎比划!” 又有人笑:“所以脾气大点也应该,都让着罢咧,哎,今日的海菜炒鸟贝好香!” 铁慈又默默扒了一口饭,趁着人潮往前涌她往外走,那个伙夫始终没抬起头,黑瘦的手臂将锅铲挥舞得几次差点打到人头。 她退出人群,正看见丹霜一脸菜色地往这边走,铁慈用眼神询问,丹霜低声道:“别提了,方才他们抓到只海星,喊我去尝鲜。” 铁慈:“你吃了?” 丹霜木着脸,眼神悲愤,半晌道:“我觉得它现在还吸着我喉咙没下去呕,不行,我要去吐了” 铁慈只来得及关照,“别给人看见。” 哎,也不知道谁更惨。 她端着碗,靠着船舷,熬小鱼很鲜,糙米饭有点香,连海带都鲜美脆嫩,碗底还有虾酱,拌饭又是美味。 竟然吃得心情都好了几分。 丹霜吐回来,为了保持人设,不敢靠近铁慈,只和她打手势,示意二担已经塞进夹壁了。 铁慈眼神问她三海在哪,丹霜摇头。 找不到三海,那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铁慈有点担心。 她下了一趟船舱,在夹壁里问清楚二担的日常工作,住宿地等等细节之后,把人又塞住嘴关了回去。 到了晚上,因为天气渐冷,甲板上没什么人。铁慈不想早早地去船员大通铺里闻臭气,在船上磨磨蹭蹭,一直等到天黑,大通铺里鼾声震天了,才准备下去。 也不是想睡觉,而是想找出真正的三海。好端端的一个人,去哪了? 船舱有三层,一层住船员,二层住船长,船把式,一些地位较高的船员,随船的商人和伙计,三层住商船的船主。 铁慈正要下去,却见一盏油灯悠悠晃晃,有人上来了。 她避到一边,装作清扫甲板,见那人一手拎灯,手指上还挂着个纸袋子,另一只手拖着个折叠皮凳子,踢踢踏踏地过来,拖过一个大盆翻过来一放,纸袋子里取出油纸包往盆底一搁,居然还有一瓶小酒,再把皮凳子一架,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这是要大海之上临风看月喝酒吗?倒是挺有雅兴的。 铁慈看见那人宽大的帽子,胡茬拉碴的下巴,就知道是那个暴脾气的伙夫了。 那伙夫打开油纸包,顿时香气四溢,铁慈觉得自己又饿了。 她转身往下走,身后传来粗哑的一声,“来,陪哥喝一杯。” 铁慈顿住,半晌,转身,在盆的另一边,拖过一堆缆绳坐下来。 两人坐在甲板上,海风迎面而来,船舷外是不灭涛声,面对前方一轮巨大的月。 桌上几个油纸包,炸的鱼干,酥豆,椒盐的花螺,大虾,辣炒的蛤蜊,凉拌的海参。 脆的脆软的软酥香鲜辣都入骨。 伙夫又摸出一个杯子,在自己那油腻腻的袖口随便擦了擦,扔给铁慈。 他衣袖掀动间,隐约散出一些铁慈熟悉的气息。 铁慈就好像没闻见,接了,随便抿一口,被辣得眉头一竖,赶紧抄过鱼干下酒。 伙夫喝着酒,眉眼从杯子上头一眼一眼瞟铁慈,半晌道:“不谢谢我?” “嗯。”铁慈拈起一条海参,一口咽了,“多谢好酒好菜。” 她装傻,伙夫眯着眼睛盯她半晌,铁慈也不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