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五大车的钺戎特产, 一定要送到公主那里。” 乘月也很高兴, 取了手边小几的酒, 向他举了杯, 饮了一口却觉辛辣, 不免眉头皱起, 回过手搁酒杯时, 一只手便轻轻接过了酒杯。 乘月就回头看, 见婆娑树影下顾景星正凝目看她,见她转头, 便笑了。 “辣?” 他问的很轻很轻, 轻的像是清夜里静静流淌的月色, 乘月不免也小小地应他一声:“辣极了, 像是生吞了一百颗胡椒……” 公主不管说起什么来, 永远很生动, 顾景星嗯了一声, 语声又轻了三分,“可吃糖渍梅子?” 乘月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吃,于是顾景星起身,亲自往后厨去了,公主的视线追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转过花厅后,方才收回了视线,结果却正看到姜释云与万秋棋正偎在一块,两人都笑眼弯弯的看她,一脸甜蜜的笑。 再看了看一旁的辛驰原,他是内秀之人,此时只低垂了眼睫,可嘴角却上仰,显是方才也同释云与秋棋对上了眼神。 她不免奇怪,歪头看她俩。 “你们吃醉了?” 姜释云是鄱阳长公主的掌珠,最是心直口快地,听见公主问,这便一脸甜蜜蜜地同万秋棋对了个眼神,才嘻嘻笑道。 “辣吗?” 万秋棋接口接的很快,“辣极了。” “喂你吃糖渍梅子!”姜释云拿了一枚南瓜糖,亲手喂给了万秋棋,万秋棋极其配合地张口接过,甜蜜蜜地说道:“甜到心坎里去了。” 公主瞧她们俩一唱一和地演戏,也不着恼,只眼眉间多了几分犹豫。 “说出来你们不信,我眼下只拿他当哥哥。” “当哥哥?我同我哥哥可不会唧唧哝哝地挤一块腻歪。”姜释云有哥哥,最有发言权。 万秋棋也很赞同,“我哥哥也不会关心我吃酒辣不辣。” 辛驰原原是万事不开口的性子,此时听了也不免追加了一句:“我和我哥,见面就打……” 乘月再看看张垂恕,他正因为公主说了拿顾景星当哥哥这一句话而精神大振,此时忙凑上去说:“我待我妹妹就很温柔熨帖,这一回回钺戎,我还抱着她瞧猫儿打架呢。” “你妹妹才三岁呀!”姜释云戳穿了他,一众人都笑起来。 姜释云是这个话题的起头人,不免上头,凑到公主椅边,小声说:“我瞧他又清瘦了,莫不是因你这句话害了相思病?” 乘月摇了摇头,“他在北境左一个中箭,又一个中刀,不清瘦才怪。我同他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一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我现在心里也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 姜释云闻言嗯了一声,好一时才附在公主的耳边悄声说:“他虽清减了,可比前些日子还要好看!尤其那一把窄腰,简直人间尤物!公主没事可以看看。” 乘月被这一句人间尤物烫了耳朵,笑的乐不可支,“快去跟少师回炉重造,再好好学一学成语。” 她嘴上这么说着,却在下一刻凑近了姜释云的耳朵,悄摸儿地问:“怎么看?” 姜释云捂嘴笑:“借口给他换药。” 乘月恍然大悟,正与姜释云相视一笑,却听张垂恕在一边说死了他与公主,在宁武关沿线清扫叛逆之事。 “……公主与臣一路收拢打散了的护国军兵士,到末了竟然有万人之众,话说在辟土山休整时,我和公主还一道瞧见了月亮下飞过的老鹰,嘴里衔着一只野鼠……” 万秋棋闻言就很羡慕,眼睛里闪着星星:“好羡慕你和公主有那么多一起历险的经历,往后再想起来,一定很有意思。” 乘月也觉得很有意思,“是啊,不仅如此,我初到宁武关的时候,在马上颠了一昼夜,腿磨破了不说,颠的脑子都要散了,好在张垂恕会敲胆经,倒把我晕马的毛病会敲好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很感慨,看着张垂恕道:“去北境的这些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这段经历里,有你,有林渊冲,真的很好。” 张垂恕被公主这句真的很好说的眼睛红了一圈儿,只觉得人生圆满,说道:“能与公主同行,乃是臣之大幸。” 他豪饮下一杯,几位同窗好友都在叫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