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清楚,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的正是她的生辰八字。 父亲每月一封家书, 每每都是元善念给母亲与妹妹听,父亲的字迹她早已烂熟于心, 而林渊冲的那张纸上, 分明就是父亲的字迹。 林渊冲听见她的问话, 脚下只微滞,旋即又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元善只觉心腔里扑通乱跳,也不知是惊是惧, 更不知是喜还是怒, 身后的侍女衔画轻轻走过来, 托住了姑娘的手臂。 “……姑娘若是对林将军有所好奇的话, 不如去问问夫人。他能在咱们府上住下, 必定要把自己的身份来路同夫人说清楚。” 元善慢慢想着往回走, 前日她来家, 晚间便问过娘亲林渊冲的身份, 原是可放心, 可今日不仅从他的怀中瞧见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许多不明不白的意味,故而衔画说的对, 此事还是要着落在母亲的身上, 孬好问个明白。 她既打定了主意, 便一径往母亲所居的院子里去, 在院外看见母亲房中还点了灯, 这便轻唤了声母亲, 推门而入。 镇北侯夫人穆静笙是个极文雅娴静的女子, 她因体弱,又患有咳疾,每至春秋换季时都会卧床许久,前些时日才好了些,又被旁支的叔伯嫂子给气的咳了血。 听见女儿唤,她在床榻上应了一声,见女儿面庞红红、眼睛红红地进来,忙招手唤她来。 “才走了又来,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都说母女连心,穆夫人一见女儿的神色便知她心里有事,这便挽了她的手叫她坐在床边儿。 “娘亲,今晚女儿原本很高兴,可一出宫门就遇上那个林将军……”元善觉得很委屈,把方才的事和盘托向母亲和盘托出,末了又觉得很生气,“他再是爹爹的亲信,也不能拿着女儿的生辰八字到处走吧?” 穆夫人听着女儿的话,眼眶就一点一点地泛红了,她拍了拍女儿的手,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元善虽吃了酒略有些微醺,却也能看出来娘亲眼睛里的哀戚,她忽得想起方才林渊冲指摘她永居羽翼之下的话,额头后背一瞬就生了一层冷汗。 “娘亲,是不是爹爹出了什么事……”她望住了娘亲忍泪的眼眸,努力压制下恐惧,屏息问她,“妹妹们还小,娘亲瞒她们便瞒了,女儿翻了年就十六岁,您不和我商量,还能和谁商量?” 穆夫人动了动了嘴,眼睛里噙着泪,嘴里却仍否认着,可她这样的情状哪里能瞒得过元善? “娘,是爹爹出事了。”她料定了,也就冷静了,只反手握住了娘亲的手,把她的颤抖收在自己的手心里。 “也许陛下早就知道了,才会封我一个孝诚乡君。娘,我知道分寸,也不会自乱阵脚,您就告诉我吧。”元善这一时反而冷静下来,只将羸弱的娘亲搂在怀里,轻言问询。 穆夫人听着女儿这般熨帖的话,这几日以来独自哀痛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她在女儿的肩头好好哭了一场,待情绪稳定下来,才拭了泪水,同女儿说了她父亲的的事。 “说是一月前突袭战中,被打落下矿藏山……”穆夫人从枕下拿出一封书信,展开递给元善看,“矿藏山山中有山,千山万壑,险峻陡壁,西北路军寻了半月都寻不到你爹爹的下落。” 穆夫人拭了拭泪,“……被找到时你爹爹两肩中了五枪,背上也有刀伤……正是这位小林将军背着你爹爹,一步一步走出了矿藏山。” 元善早从信上看到了前因后果,不自觉泪流满面,又听到母亲说到这儿,便放下了手中信,认真地听她说。 “般般,你别和那位小林将军置气,同他同来家里报信的三个军士,其中那个你爹爹的亲信窦实,他跟娘说,小林将军浑身是血,手臂肩背都有伤,硬是背着你爹爹杀退了敌军,冲出了重围,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娘亲留他,也是想让他在家里养养伤。” 元善心头全是对爹爹的记挂,偏偏又不能在娘亲面前显露出来,直强忍着痛再问。 “爹爹如今怎么样了?” “窦实说,你爹爹醒着的时间少,昏迷的时间多,一直高热不退,又不敢舟车劳顿地送回京城来医……陛下这几日知道了,不仅命宁远关左近的郎中救治,还指了宫中御医快马赶过去,也不知能不能渡过凶险。” 穆夫人说着话,身体却一直在颤抖,“娘亲恨不得当日就赶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