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坐于主位上,下面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的落在了他的眼里。 那血淋淋的伤口足有三寸长,看起来可不像是无碍的样子。江少轩原本顾念了几分兄弟情分,还想请个郎中为他诊治,然而他自己都说没事了,江少轩便泰然地别开了视线。 筵席上,还剩江羡之翘首看着这一幕。 江羡之看着角落里的四郎,又别过头不停地冲着江晚宁使眼色。 他没想到这俩人一闹便闹到了八月份。若是放在以往,即便四郎手指头上扎了根细刺她都会颠颠地跑上去查看,而他现在将眼睛都翻得抽搐了,也不见她上去关切一两声。但凡二人里其中一个服个软,这如履薄冰的关系不就转好了。 江晚宁撞见了江羡之的视线,仿佛像是看不见他眼里暗示般,默默别开脑袋。 江羡之身边坐着水哥儿。水哥儿正抱着桃儿啃呢,见他三哥哥像一只陀螺似的东望望西望望,问他是不是脖子睡落枕了。 江羡之嘴无奈地一抽。他是不想管这两人了。 筵席将近尾声时,江晚宁终于能松懈了肩膀。 她让小厮向江少轩传了话,问他自己能否早些回去。 江少轩自然允了。 华美裙裾在汉白玉铺成的地砖的拖曳,金丝锦绣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流光。江晚宁拧着楚楚腰身,原本打算在妇人们络绎的闲谈里扭身出去了。偏偏眼尖的江羡之一打眼瞧见了江晚宁的动静,非要作死地问她打哪儿去。 “晚宁身子有些乏了,想着……” “哎!”江羡之摆摆手,“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么大的庆典,妹妹可千万别拘束着,还是尽兴地玩儿一回罢!妹妹先前迎客的时候收到了不少的礼儿,妹妹可仔细想想,有没有收了你四哥哥的?” 江晚宁沉默片刻,挤出二字:“不曾。” “此时就是四郎的不是了,怎么到这个时候还不给妹妹礼儿?”江羡之责问江愁予,“四郎给妹妹准备礼物了罢?” 江愁予微微颔首。 “拿过来看看罢,四郎送人的礼一向颇有心意。”江羡之摩拳擦掌,恨不得亲手揭开他手边的沉木盒子,“之前四郎给晚宁亲手做的小木雕多精巧,不知这次是什么东西。” 沉木匣子已由安白递来。 江晚宁推脱道:“不如算了罢……” 江羡之坚持道:“知道妹妹珍惜四郎送的玩意儿,只是妹妹别过分小气了,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江晚宁推辞不过,无奈地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鼓鼓囊囊地躺着一只信封。 江晚宁原本疑心江愁予会作弄自己,送来的物件儿不会是什么干净东西,然而看到这便知道自己多想了。然而当她随手抽出一张信笺轻轻一瞥时,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上头的峥嵘字体露|骨又直白,张扬地倾诉着他是如何思念她的、在夜间是如何想她的。 他在她及笄宴上送来了这份大礼!他是想毁了她! 江晚宁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手一松,来自江愁予的那封信笺落在了地面。 第30章 江晚宁与江新月二人并坐于云纹红檀翘头桌边, 中间不过被簇簇繁杂裙裾遮掩。澄心纸细薄光润,随着纸张细微的落地声,满载了郎君不甚体面的言语赫然陈列在二人中间。 一瞬里, 江晚宁的手脚皆冷了。 冷意灌体之下, 她试图去捞起情笺的动作变得迟缓而艰涩。然而终究还是迟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新月将地上物什捡起。 耳边, 江羡之好奇地询问里面写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擂鼓一般咚咚捶打着江晚宁的心尖。 她满腹的辩解与不忿在江新月阅览信笺的间隙中,如同被扎了一针的皮球一般慢慢地干瘪了下去。即便府邸里的哥哥们愿意相信她并没有勾搭江愁予,然而筵席上端坐的女眷们可不是什么摆设。她是知道后院女人们口舌厉M.bOwUchiNa.cOm